首領的目光再次回到凌云子身上，用那種冰冷的電子音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持有‘守望者’的求救信號？與‘星淚繼承者’（指汐）和‘初源素體’是什么關系？”

他的問題直指核心。

凌云子沉吟片刻，決定部分坦白，爭取主動：“我們并非‘守望者’，只是偶然獲得了他們的遺產和知識。我們與凈化之光是敵人，正在逃避他們的追殺。至于信號，是從一個信標中學到的。”

他指了指零：“這個少年是受害者，被圣所改造。我們救了他。”

首領靜靜地聽著，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片刻后，他點了點頭：“你們的能量簽名與圣所那扭曲的光明截然不同，更接近古老的純凈。‘星淚繼承者’的存在也證明了這一點。暫時，我相信你們。”

他揮了揮手，周圍的理事會成員收起了武器。

“我是星靈理事會第七巡查隊的指揮官，代號‘觀察者07’。”首領自我介紹道，“我們追蹤那失控的‘萬神之眼’能量反應至此。你們引發的騷動很大。”

“萬神之眼？是指神殿里那個……”艾莉忍不住問道。

“那是遠古文明用來封印‘虛空暗影’一個強大爪牙的裝置，并非什么神圣之物。”觀察者07冷冷道，“凈化之光那些蠢貨，竟然妄想竊取它的力量，簡直自取滅亡。它的蘇醒，會引來真正的災難。”

他的話印證了零之前的恐懼和凌云子的部分猜測。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觀察者07繼續道，“圣殿騎士團的主力很快會趕到，黑狼和蛇姬的艦隊也不足為懼，但‘祂’的意志已經擴散，此地不宜久留。”

他轉身走向機庫出口：“跟我來，長老要見你們。”

長老？

凌云子等人互相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星靈理事會的飛船內部結構極其簡潔高效，幾乎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冰冷的金屬和流淌的幽藍能量線路。工作人員各行其是，沉默寡，整個飛船安靜得可怕。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圓形的會議室。房間中央，一個由全息光影構成的老者形象緩緩浮現。

老者同樣穿著理事會的制服，面容蒼老，眼神卻如同星空般深邃，蘊含著無窮的智慧。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凌云子身上。

“有趣的個體。”長老的全息影像開口，聲音直接回蕩在眾人腦海，并非通過空氣傳播，“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量’。不屬于此界法則，卻又能駕馭秩序之力……甚至與‘星樞’有所關聯……”

凌云子心中劇震！這位長老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根底？！甚至提到了“星樞”！

“您知道‘萬界星樞’？”凌云子忍不住問道。

長老的全息影像微微點頭：“那是所有智慧的終極追求，也是終極禁忌。追尋它的道路布滿荊棘，且早已被‘歸寂之光’封鎖。”

歸寂之光！零也提到過這個名詞！

“長老，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凈化之光、虛空暗影、萬界星樞……它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凌云子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長老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簡而之，所謂的‘凈化之光’，其信奉的‘源頭’，很可能并非真正的造物主，而是……‘歸寂之光’的代人或者說……看門狗。”

“歸寂之光，并非某種勢力，而是一種……宇宙級的機制，或者規則。它排斥一切試圖超越界限、探尋終極奧秘的存在。它的使者，便是‘虛空暗影’。”

“而萬界星樞，據古老記載，是超越歸寂之光封鎖的唯一可能路徑。但也正因為如此，任何試圖接近它的行為，都會引來歸寂之光最殘酷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