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低語”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個接觸不良的巨型燈泡，各種無法形容的色彩和幾何形狀以瘋狂的速度閃爍、切換，時而拉伸成一條扭曲的彩帶，時而坍縮成一團亂麻。它伸出的那些混沌觸手就僵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仿佛一個突然被哲學難題問倒的超級計算機。

灰燼保持著蓄力姿勢，那只晶狀體眼睛里數據流瘋狂滾動，顯然他體內融合的那部分“混沌低語”子程序也在拼命解析凌云子的“大道真”。

“有門兒！”李浩看得目瞪口呆，“師尊，您這‘忽悠大法’練到第幾層了？”

凌云子維持著高深姿態，神識傳音卻帶著一絲虛弱：“別貧！趁它病，要它命！塔莉莎，分析出什么沒有？”

塔莉莎手指在控制臺上快出殘影，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不可思議！目標內部的能量運行邏輯正在發生劇烈沖突！它似乎在嘗試構建新的邏輯模塊來理解您的話，但這與它固有的混亂本質產生了嚴重悖論！就像…就像往一個有序系統里扔了一顆‘邏輯炸彈’！”

“邏輯炸彈？”汐好奇道。

“就是自相矛盾、無法被系統處理的信息，會導致系統崩潰或死循環！”塔莉莎解釋道，“凌云子先生的話，對于這個純粹混亂的存在來說，可能就是最致命的毒藥！”

凌云子聞，心中大定。果然，對付這種混亂側的存在，強行對抗不如擾亂其核心邏輯。這就好比跟一個瘋子打架，你越跟他講道理他越來勁，但你如果突然開始用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背誦圓周率，他可能就懵了。

“很好！繼續加大劑量！”凌云子來了精神，深吸一口氣，再次開腔：

“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命！爾等混亂，無根無萍，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終將消散于虛無！何不效仿星辰運轉，恪守宇宙法度，方得長久…”

他直接把《道德經》的片段混著一些修仙界的常識，用神識混合著寂滅之力波動往外扔。反正對方聽不懂，越玄乎越好！

“混沌低語”閃爍得更厲害了，甚至開始發出一種類似電子雜音混合著玻璃破碎的刺耳聲響，顯然是“大腦”過載嚴重。

灰燼身體表面的紫色紋路明滅不定，他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嘶吼，似乎他體內那部分混沌邏輯也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有效！真的有效！”銀星驚喜道，“它好像…要宕機了！”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混沌低語”似乎快要被這波“玄學病毒”搞崩的時候，它那龐大的身軀中心，一點極致的黑暗突然出現，緊接著，一股更加原始、更加純粹、完全不講道理的“混亂”氣息爆發開來！

它放棄了理解！它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用更強大的混亂，去覆蓋、去吞噬這令它“不適”的有序信息！

那些僵住的混沌觸手再次蠕動起來，并且變得更加粗壯、更加扭曲，帶著一種碾碎一切的狂暴姿態，狠狠壓下！

“糟了！它重啟了！而且進入了安全模式…或者說，狂暴模式！”塔莉莎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