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伙計拿著東西匆匆離開,陳小滿找了個街角的位置,盯著革委會的方向。
沒過多久,就見革委會的大門里沖出一群人,手里拿著文件,神色嚴肅地往劉家所在的家屬區趕去,隊伍浩浩蕩蕩,腳步聲在街道上格外響亮。
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果然,只要提到“財物”,革委會的人絕不會坐視不管,那些金條足夠讓他們立刻行動。
沒過多久,遠處就傳來一陣喧鬧聲,隱約能聽到有人喊“開門”“搜查”,她知道,劉科長藏在衣柜下的金條,要守不住了。
等看到革委會的人從劉家院子里,把臉色慘白的劉科長和張翠押出來時,陳小滿徹底放下心來。
她轉身朝著紡織廠家屬區的方向,走了沒兩步,又想起空間里那群越來越多的野雞,腳步頓了頓,去找王桂蘭前,正好繞去黑市一趟。
空間里的時間流速是外面的十倍,當初收進來的十幾野雞,不過一個多月,不僅孵出了一堆小野雞,連最早一批小野雞都能下蛋了。
現在空間里算上大小野雞,足有一百多只,野雞蛋都快裝不下。
她想著賣掉些,既能騰地方,又能換點現錢。
黑市在城西的一條廢棄的巷子里,只有上午開門,去晚了就散了。
陳小滿找個沒人的角落,進空間用麻袋裝了十幾只野雞出來,加快腳步,走到路口攔了輛三輪車,報了黑市的位置。
車夫是個中年男人,看她穿著灰布褂子,臉上還有顆痣,只當是那家的當家婦人,沒多問,蹬著車就往城西去。
二十多分鐘后,三輪車停在廢棄的巷子口。
這里看著破破爛爛,門口卻有個叼著煙的男人放哨,見陳小滿過來,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買啥?”
“賣幾只野雞,再看看有沒有家畜幼崽。”
陳小滿壓低聲音,按照之前聽人說的規矩回話。
放哨的男人點點頭,側身讓她進去。
一進巷子,里面跟外面的冷清完全不一樣——攤位沿著墻根擺了一圈,有人賣臘肉,有人賣手工布料,還有人偷偷擺著幾袋糧食,大家說話都壓著嗓子說話。
陳小滿剛在墻根蹲下,就有個穿短打、腰間別著布口袋的漢子過來,眼神掃過她腳邊的麻袋,啞著嗓子問:“新來的?交五毛攤位費,今天這塊兒就歸你,沒人來搶。”
她沒多話,從口袋里摸出五張皺巴巴的一毛錢遞過去。
漢子接過錢捏了捏,又往麻袋口瞟了眼,見是裹得嚴實的野雞,便沒再多問,轉身去下一個攤位收錢了。
陳小滿解開麻袋口,把十幾只羽毛油亮的野雞挨個擺出來。
黑市里的規矩她早聽人說過,這里的東西全不要票,但價錢得比供銷社貴上至少兩倍。
就像不遠處那攤家養雞,明明在她們村里最多一塊五一只,有時候一塊二也買,攤主卻敢喊三塊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