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眼就罷了,別像秋穗那樣上心。”
王嬸皺著眉,語氣嚴肅了些,“小滿這下該糟心了。
秋穗要是真陷進去,將來白知青一走,她得哭成什么樣?咱們是過來人,得勸勸她,好看當不了飯吃,日子是要實打實過的。”
幾個嬸子你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低,直到看見陳小滿往這邊看過來,才趕緊收了話頭。
張嬸笑著朝陳小滿擺了擺手:“小滿啊,別跟孩子們置氣,都是小姑娘家家的,鬧兩句就忘了!我們先回去做飯了,晚了家里男人該催了!”
說著,幾個嬸子互相使了個眼色,腳步匆匆地走了。
這邊嬸子們散了,知青點門口只剩下陳小滿、秋穗、王香云和站在一旁的徐佳瑩、黎明明。
徐佳瑩還沒從方才的打架場面緩過來,臉色發白,手里攥著塊手帕,反復絞著;
黎明明比她鎮定些,手里還拿著個啃了一半的煮玉米,只是啃得慢了,眼神里帶著點興奮。
陳小滿沒理會那兩個知青,先看向還在喘粗氣的秋穗。
這丫頭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的抓痕滲著血絲,卻還倔強地揚著下巴。
“秋穗,你不是在上工嗎?怎么跑這兒來打架了?”
陳小滿的聲音里帶著點嚴厲,“就算要吵,也不能在知青點門口鬧,讓人看了笑話!”
秋穗抿著唇,不說話,只是肩膀微微發抖。
她媽本就反對她和白知青,要是知道她是為了白知青打架,會更生氣。
陳小滿見秋穗怎么問都不說話,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轉頭看向王香云。
這丫頭比秋穗老實,此刻正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脖子上的抓痕還紅通通的,一看就沒少受委屈。
“香云,你跟嬸子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倆怎么就打起來了?”
王香云被陳小滿一問,頭垂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蚋:“小滿嬸,我……我錯了,我不該跟秋穗打架。
可我就是說了句實話,我說白知青除了長得好看,啥也不會,不是能過日子的良人……”
“你胡說!”秋穗猛地抬起頭,眼眶里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白知青會讀書,有文化,還會講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你就是嫉妒他比你強!”
“我沒有!”王香云也急了,聲音大了些,“他連鋤頭都握不穩,工分還養不活自己!你天天幫他做事、洗衣服,還送雞蛋給他吃,但是他轉頭就把雞蛋給了徐知青,你看不見嗎?”
這話一出口,陳小滿瞇著眼冷冷的看著秋穗,好啊,她心疼女兒煮的雞蛋,被她便宜了外人。
徐佳瑩的臉“唰”地紅了,忙擺著手解釋:“不是我要的!是白鈺說他不愛吃雞蛋,硬塞給我的!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徐佳瑩看看秋穗又看看陳小滿,想起秋穗剛剛打架的狠勁不由的縮了縮脖子,“那個,嬸子,要不……我出錢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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