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門虛掩著，漏出廳內喧鬧人聲，蘇清鳶指尖重新落回琴鍵，沒再續唱柔婉的《夜來香》，轉而彈出一串輕快急促的旋律，瞬間壓過周遭嘈雜。她抬眼望向前方，冷艷眉眼染著鮮活媚色，紅唇輕啟，甜糯又帶勾的嗓音混著冷香漫開，節奏利落抓耳：

“春風吹過百樂門，燈影搖紅醉良辰，

玉指撥弦歌不盡，笑迎賓客藏初心，

舞步輕踏胭脂痕，眼波流轉勾魂韻，

莫問人間愁與恨，今朝放歌慰風塵。”

吳世勛指尖跟著旋律輕敲桌面，桃花眼亮得灼人，唇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目光黏在她搖曳的裙擺上，見她唱到盡興處指尖輕點琴鍵，腰肢微晃帶起旗袍弧度，喉結輕滾：“倒是比慢歌對味，唱得人心里發癢。”

蘇清鳶抬眼掃他，眼尾上挑帶了幾分狡黠，歌聲愈發輕快，尾音纏上幾分媚意：

“燈明酒暖夜深沉，笙歌滿座樂紛紛，

朱唇輕啟藏巧計，柔腸百轉護家國，

不戀榮華不戀春，只愿山河復清明，

且借艷歌遮耳目，靜待東風破烏云。”

歌聲落處，廳內掌聲雷動，樸燦烈站在雅間門外，指尖攥著門框，目光直勾勾盯著臺上的人，臉頰漲得通紅，心跳跟著旋律飛快跳動，單純熱烈的眼底滿是癡迷，恨不能沖上去站在她身邊。

蘇清鳶起身謝幕，裙擺旋出一抹紅影，冷香隨動作散開，勾得滿廳目光都黏在她身上。剛要落座，便見都敬秀端著一碟精致糕點走進雅間，他穿著干凈長衫，眉眼呆萌，語氣憨厚：“清鳶姐，我剛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膩，你嘗了這么久，墊墊肚子。”他手里的糕點冒著淡淡熱氣，是特意趁間隙趕做的，藏著笨拙的討好。

蘇清鳶接過碟子，指尖碰到他溫熱的掌心，輕聲笑：“多謝敬秀，有心了。”甜香混著她的體香散開，都敬秀瞬間耳尖泛紅，撓了撓頭，訥訥道：“好吃就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