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江南初安定暗流涌動起微瀾
(江南的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揚州城外的瘦西湖畔,新柳抽芽,桃花灼灼,畫舫在碧波上緩緩游弋,絲竹之聲順著春風飄向岸邊。府衙的書房里,九殿下正伏案批閱公文,案上堆著各地呈報的賑災收尾、水利修繕的奏報,每一份他都仔細審閱,時不時用朱砂筆在上面批注幾句。)
霓裳(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里捧著一盞剛沏好的雨前龍井,茶湯清透,帶著淡淡的蘭花香。她將茶盞放在案邊,低聲道):殿下,已經午時了,該去前廳用膳了。三皇子說今日廚房做了您愛吃的蟹粉獅子頭,還有剛從太湖撈上來的銀魚。
九殿下(頭也沒抬,筆尖依舊在公文上移動,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等我把這份蘇州鹽場的章程看完。你讓三哥先吃,不用等我。
霓裳(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心里有些不忍。自從秦岳、沈虎的余孽被清除后,九殿下就沒好好休息過,白天處理公務,晚上還要和三皇子商議江南的長遠規劃,連帶著府里的侍衛都跟著繃緊了神經。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殿下,蘇州鹽場的事有鹽道衙門盯著,章程就算晚看半日也無妨。您這幾日都沒睡好,再這么熬下去,身體該吃不消了。
九殿下(終于停下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抬頭看向霓裳。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淺紫色的勁裝上,勾勒出利落的線條。他笑了笑,語氣柔和了幾分):倒是讓你擔心了。行,聽你的,去前廳。
(兩人剛走到前廳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三皇子爽朗的笑聲。推門進去,只見三皇子正和一個穿著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談笑風生,桌上擺著幾碟精致的菜肴,熱氣騰騰。)
三皇子(看到九殿下,立刻招手道):九弟,快來!這位是新任的蘇州知府林文軒,今日特意來揚州向你匯報蘇州的情況。林知府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在蘇州不到一個月,就把鹽場的秩序整頓得井井有條,還幫著百姓修好了被洪水沖毀的房屋。
林文軒(連忙站起身,對著九殿下躬身行禮,語氣恭敬):下官林文軒,參見九殿下。殿下在江南推行仁政,百姓們無不感激涕零,下官能在殿下麾下效力,是下官的榮幸。
九殿下(扶起他,笑著道):林知府不必多禮。坐下說話。你在蘇州的所作所為,本王都聽說了,做得很好。江南剛經歷災荒,正是需要你這樣的賢能官員的時候。
四人落座,侍衛們添了碗筷。席間,林文軒詳細匯報了蘇州的近況:鹽場工人的工錢已經按九殿下的吩咐提高了兩成,還設立了互助糧倉,讓鹽工們不用擔心饑荒;被沖毀的房屋已經修繕完畢,百姓們都搬回了新家;甚至還組織了鄉勇,防備山林里可能殘留的盜匪。
九殿下(聽得頻頻點頭,拿起酒杯,對著林文軒舉了舉):林知府,辛苦你了。這杯酒,本王敬你。
林文軒(連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語氣誠懇):殿下重了。這都是下官分內之事。只是……下官在蘇州時,發現了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九殿下(放下酒杯,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但說無妨。
林文軒(壓低聲音道):下官在整頓鹽場時,發現有幾個鹽商雖然表面上順從,暗地里卻在囤積食鹽,還私下聯系了一些之前沈文遠的舊部。下官派人跟蹤了幾次,發現他們經常去蘇州城外的一座破廟聚會,只是每次都防范甚嚴,下官的人沒能靠近。
三皇子(臉色一沉,放下筷子道:“這些鹽商真是不知死活!沈文遠都已經倒了,他們還敢搞小動作!九弟,不如我現在就帶人去蘇州,把這些鹽商抓起來審問!”)
九殿下(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別急。這些鹽商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囤積食鹽,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若是我們貿然動手,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幕后之人有所防備。林知府,你繼續派人盯著他們,不要驚動他們,有任何動靜,立刻派人稟報。
林文軒(躬身應道):下官遵旨!
(飯后,林文軒告辭返回蘇州。九殿下和三皇子回到書房,繼續商議此事。)
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擊著桌面,語氣帶著幾分擔憂):九弟,你說這些鹽商背后的人,會不會是太子的余孽?畢竟沈文遠是太子的人,他的舊部肯定還想著為他報仇。
九殿下(走到輿圖前,手指點在蘇州的位置,眉頭微蹙):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其他勢力。江南富庶,歷來是各方勢力覬覦的地方,太子倒了,難保不會有其他人想來分一杯羹。不管是誰,只要敢危害江南百姓的安穩,本王絕不會放過他們。
霓裳(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一份密報,臉色有些凝重):殿下,三皇子。屬下派去泰州天目山的人回來了,說在山里發現了一些陌生的腳印,還有燒火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最近才有人活動。而且,他們還在黑風寨的廢墟里找到了一塊令牌,上面刻著一個“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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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字?九殿下和三皇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們從未聽說過江南有哪個勢力的令牌上刻著“楚”字。
三皇子(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令牌是用玄鐵打造的,上面的“楚”字刻得蒼勁有力,邊緣還鑲嵌著一圈銀絲,看起來頗為貴重。他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楚”字,會是誰呢?難道是哪個隱藏的江湖勢力?
九殿下(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會是普通的江湖勢力。普通的江湖勢力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我們剛清剿完秦岳余孽的地方活動。而且,這塊令牌的材質和工藝,都不是普通江湖勢力能擁有的,更像是朝廷官員的信物。
霓裳(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口道):殿下,屬下記得,十年前被先帝貶到西南的楚王,他的封號里就有一個“楚”字。只是楚王被貶后,就一直閉門不出,從未聽說過他和江南有什么聯系。
九殿下(眼神一亮,連忙道:“你說的是楚王趙元朗?他是父皇的弟弟,十年前因為勾結外戚,被先帝貶到了西南的蠻荒之地,圈禁在楚王府里,不得外出。他怎么會突然和江南扯上關系?”)
三皇子(也皺起了眉頭):楚王被貶后,一直很安分,從未有過異動。難道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在江南搞小動作?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安分,一直在暗中培養勢力?
九殿下(沉思片刻,語氣嚴肅道):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霓裳,你立刻派人去西南,查探楚王的近況,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另外,再派一些人手去泰州天目山,仔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霓裳(躬身應道):屬下遵旨!
(接下來的幾日,揚州城表面上依舊平靜,百姓們安居樂業,街道上車水馬龍。但暗地里,九殿下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密切關注著蘇州鹽商和泰州天目山的動靜。)
這日清晨,霓裳匆匆走進書房,臉上帶著幾分興奮和凝重):殿下,有消息了!去西南的人回來稟報,說楚王在一個月前,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關閉了楚王府的大門,再也沒有露面。而且,有人看到楚王府的后院,在深夜有馬車出入,不知道運了什么東西。另外,去泰州天目山的人,在山里找到了一個秘密據點,里面有幾十套嶄新的鎧甲和兵器,還有一些標注著江南各州府地形的輿圖。
九殿下(臉色沉了下來,手指緊緊攥著桌案,語氣冰冷):看來,真的是楚王在背后搞鬼!他關閉王府大門,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暗中調兵遣將。泰州的秘密據點,應該是他囤積兵力的地方。他在江南搞這么多小動作,到底想干什么?
三皇子(也臉色凝重,語氣帶著幾分擔憂):九弟,楚王被貶了十年,肯定心里怨恨父皇。現在太子倒了,朝廷的勢力在江南剛剛穩定,他說不定是想趁機在江南起兵,推翻父皇的統治,自己當皇帝!
九殿下(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很有可能。楚王在西南經營了十年,雖然被圈禁,但難保不會暗中培養勢力。江南富庶,又剛經歷災荒,民心還未完全穩定,正是他起兵的好時機。我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阻止他的陰謀!
霓裳(躬身道):殿下,屬下請求帶領侍衛,去泰州天目山摧毀那個秘密據點,抓捕里面的人!
九殿下(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可。那個據點里的人,可能只是楚王的先頭部隊,我們若是貿然動手,只會讓楚王提前起兵。現在,我們需要的是穩住他,同時盡快找到他在江南的所有據點和兵力部署,然后一網打盡。
三皇子(沉思片刻,開口道):九弟,我有個主意。我們可以假意不知道楚王的陰謀,繼續在江南推行仁政,讓他以為我們沒有察覺,放松警惕。同時,我們派人去蘇州,密切關注那些鹽商的動向,他們肯定會和楚王的人聯系,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找到楚王在江南的核心據點。另外,我們再派人去京城,把這里的情況稟報給父皇,讓他派兵支援我們。
九殿下(眼睛一亮,點頭道:“好主意!就這么辦!霓裳,你立刻去安排:第一,派最得力的人手,偽裝成鹽商的伙計,混入蘇州的鹽商圈子,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第二,讓去京城的人加快速度,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消息稟報給父皇,請求父皇派兵支援;第三,加強揚州城的戒備,尤其是府衙和糧倉,防止楚王的人突然襲擊。”)
霓裳(躬身應道):屬下遵旨!
(霓裳離開后,九殿下和三皇子繼續商議對策。他們知道,楚王的勢力遠比太子在江南的勢力要隱蔽和強大,這場較量,將會比之前平定太子余孽更加兇險。但他們絕不會退縮,為了江南的百姓,為了朝廷的安危,他們必須贏!)
(幾日后,蘇州傳來消息:那些囤積食鹽的鹽商,果然和楚王的人有聯系。他們通過蘇州城外的破廟,將囤積的食鹽運往泰州天目山,供給楚王的秘密據點。而且,他們還在暗中煽動鹽場的工人,說九殿下“苛待商戶,搜刮民脂民膏”,想要再次挑起ba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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