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林密傻眼了。
周云綺半夜沒走,人在自己床上呢,窗簾上的光線漸漸爬過床沿,落在她散在枕頭上的發絲上,她偏了偏頭,躲開那縷光線,嘴角還帶著一絲沒睡醒的笑意,像是不知夢到了什么甜事。
人雖嬌美可人,卻令人驚慌失措。
喊兩聲,人是睜眼了,翻個身跟林密說一句:“你去做飯,我再睡10分鐘。”
她當成是在她的別墅了。
睡你大爺吧。
再睡下去我沒命了。
林密拉她胳膊,拍打她面龐,緊接著往外拽,一開始不敢弄疼她,是怎么喊都喊不醒。
昨晚上她喝了酒。
手一攤,換個姿勢,她睡得更熟,“呼呼”打呼嚕。
林密只好一狠心,在她大腿上擰一把。
周云綺一聲驚呼,坐起來了,看看環境,她也懵了。
拉開簾子,天已大亮。
外頭仆人已經在園子里整理園圃,房門外面本來是安靜的,因她一聲不加掩飾的慘叫,已經有了動靜。
周云綺臉色變得極難看。
她想了一下,要求說:“去,穿起來,到客房去堵小曹總,跟他吵起來,打起來。”
懂了。
跑去客房跟曹小總吵起來,打起來,鬧得越嚴重越好,把人都吸引過去,周云綺就可以身穿吊帶睡裙,或者溜走,或者合理出現,老大就是老大,總裁就是總裁,夠聰明……
等一等?
問題是我這么干了,不是把曹小總給得罪了嗎,曹小總日后能不報復我嗎?
沒辦法。
死在將來總好過死在當下。
作為忠心耿耿的一條狗,此時此刻堅決行動,林密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不假思索拉開門,奔了出去。
走在半路上,腦海里卻是在想,要編織什么理由呢?
你去找人家鬧,一個仆人直奔客房,挑釁客宿的公子,你有什么理由,你有什么借口呢?
會不會被直接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心中靈機一動,人又回去了。
一進門,周云綺嚇了一跳,她正在背著人套穿她的吊帶裙呢,林密一伸手,討要說:“內衣。”
人再出來,手里掖著總裁的小褲衩,他喊道:“總裁。總裁。”
我是找總裁找過去的。
是總裁不見了,在曹公子房間外發現了總裁的小褲衩。
總裁弄不好在他房間。
二人沒結婚,沒訂婚,在自己家就給好上了,所以我為了周家,我為了我們大小姐,我自己也吃醋,就作為一條沒有頭腦的忠犬,一瘋狂,直接沖上去咬人了。
“總裁?”
“總裁,你人呢?”
……
其實沒走彎路,只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延緩了過程,到曹芳遠的客房外頭,大家還沒跟過來。
林密一咬牙,把小褲衩扔了地上,開始“咚咚”敲門,喉嚨里像是咆哮的、嗚咽的獸吼:“開門。總裁是不是在里頭?你給我開門……”
不等曹芳遠在里頭解釋,林密只聽得他驚亂回應,就開始踹門。
“咚”一腳。
曹芳遠都聽出來是他了,在里頭怒罵:“林秘書,你瘋狗一樣干什么呢?”
林密壓著舌根怒吼:“你欺負我家總裁。”
家里的人已經往這兒飛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