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想盡一切辦法給烏雞去腥,做了一份烏雞竹蓀菌菇湯,用菌菇做了提鮮。
點綴幾棵枸杞,盛在碗里,周云綺瞥一眼,碗里卻沒有烏漆嘛黑的肉塊,反而紅綠點綴。
她大吃一驚:“烏雞湯,烏雞呢,飛跑了?你吃了?”
擰了林密的耳朵,揪坐在身旁,二人一起低頭去看,林密夾著一條條黑絲說:“雞皮做了冷切,雞肉熬白了,再瀝出來,去骨去皮,打碎之后和雞蛋、淀粉做了丸子,這旁邊竹蓀、香菇、杏鮑菇,紅蘿卜絲,細蔥花,枸杞……不這么做,我怕你吃不下去。”
周云綺拿出手機,對比林密的烏雞湯,點開一張圖。
林密偏頭看一眼,是姜云杉曬的圖,一個碗里烏黑幾塊,跟粑粑一樣,配文是在炫耀,也是在抱怨,說自己有妊娠反應,吃不下老公做的烏雞湯。
周云綺吭哧一聲笑,又趕緊憋了回去。
她抬頭看林密一眼,輕聲說:“我要不要也拍一個發朋友圈?”
林密驚喜了一下又癟了。
周云綺聲音似羽毛輕搔心尖,細膩綿軟:“我是不會發的,真正好吃的飯,誰會發出來給別人看,別人要吃呢?”
她用筷子挑起來嘗嘗,就是自己以為的味道,忍不住又看了林密幾眼,林密躲在一旁吃他的飯去了。
吃完飯,傲慢做作地挑著下巴,伸出瘦長精致的腳丫,女人慵懶地給了個太后躺,塌在沙發里,然后埋在沙發里,伸出一只孔雀引頸的手臂,等著小林子來牽走。
卻不料,有個重要的電話打來。
周云綺看了電話,就立刻起身接聽。
她表情不斷嚴肅,時不時說“是”,最后才說:“總理閣下。感謝您和留守zhengfu的努力,感謝那些以大局為重的軍中前輩們,我一介女子,一介軍人,何德何能任職新的軍部,況且云綺政變,違法違憲,雖為國家大局,亦不可避重就輕,為他人所仿效……”
林密大驚失色撲了過來。
咱當官不好嗎?
當了官,進了軍部,手握兵權,軍事法庭咋審咱呀?
你這女人腦子有病是吧?
二人迅速纏斗,周云綺高舉手機。
林密希望抓過來說兩句話。
最終,周云綺冷冰冰地結束說:“總理閣下不必再試探我等,唯望大選如期開始。”
掛了電話。
林密氣急敗壞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電話里說的什么,你錯過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周云綺說:“不知道。我這種人,那么任性,能到軍部任職呢,我有那個城府嗎?我有那種才能嗎?我那脾氣暴躁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一系列心理問題。何況也不是總長,只不過是政變之后,別人怕不給官我不滿意,血洗了燕北。你少操點心,好吧?沒事兒去琢磨、琢磨的食譜,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覺得入了軍部,大權在握,就沒人敢動我了,軍事法庭就不審判我了?你想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要,我是為國,我什么都要,我是為私利政變,審下來哪個輕哪個重?”
林密怒道:“說好的吧,我都聽你的,關鍵的時候,你要聽我的,你要尊我的意見。你聽了嗎?你要這樣的話,你遲早一死,我跟你混啥呀,到時候你是千古罪人,我是千古罪人的情夫……”
周云綺故意說:“哎。美化自己了,叫男寵。”
把人氣死。
林密氣不過,最終決定說:“那我們分手吧。”
周云綺說:“不是已經分過了嗎?”
林密怒道:“分手了嗎?你住在我家,天天不走,等著我喂你吃的,喂你喝的?”
周云綺冷笑說:“房子是我裝修的。你是我家奴,我為什么要走,要走你走吧,如果你還有地方去,我不攔你。”
林密絮叨說:“給你聯系了革命黨,你加入革命黨,進入軍部,既是革命黨,也是軍部高官,咱再取得外國人的支持,誰站出來讓軍事法庭查你?你自己不愛惜你自己,你就是有自我毀滅的傾向,我他媽給你跑斷腿,結果革命黨人聯絡好了,你也不去見面。”
周云綺怒道:“你給我閉嘴,我需要你個設計院剛轉正的小設計給我設計規劃職場?我是你老板,我是你總裁,我們之間沒有十級也有八級,滾出去,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回來……”
不可理喻。
林密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等磕門的時候,周云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怕我被一槍崩了。賭氣是吧,那行,知道你沒地方去的,下去溜達一圈,找你門衛上的兄弟抽支煙,等會回來睡覺。”
林密出來之后,倍感無奈,也是,好像自己也只有門衛室可去。
說好的分手。
分呀。
不是看不起我嗎,為什么賴在我這兒呢。
我硬著頭皮把她趕走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