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潔雅抵達設計院,排場比周云綺大,但都留在外頭,她讓李婉月帶著,招呼也不打就進來了。
因為政局不穩,里頭人心惶惶,很多人在刷新聞視頻,就沒有幾個人正兒八經地工作。
林密因為提前知道,生怕宋潔雅趁機找自己的事。
這年頭外界動蕩,工作挺不好找的。
就算自己外頭的生意一時掙錢,這兒既能學習實踐,還能作為退路,保住工作,外面虧光了自己也能有飯吃。
自己才不會不珍惜呢。
他早就做足埋頭苦干的架勢,時不時啪啪輸入指令,又時不時撈起筆,在紙上刷刷書寫。
因為裝著裝著投入進去了,宋潔雅有沒有經過他都不知道。
直到李婉月在身后搗了一下,他才起身裝傻:“李特助,您怎么來了?”
左右看看。
李婉月笑著說:“人上去了,老板來,肯定是要見院里的領導,我空閑下來看看你。”
林密正好有事想問她,輕推一下她胳膊肘,方便自己站起來,然后就指指門口。
走到外面,林密請求說:“你能不能別不當回事兒,多盯著總裁,多給她聯系,一有消息就告訴我,你不覺得這特別像政變前夕嗎?要不你向她投誠,你說受他們革命精神的感召,也想加入,免得她有點什么事兒,瞞著我們干了。”
李婉月背著兩只手,忍不住說:“你給她說,你參加呀。”
林密沒好氣地說:“她不讓我參加,她讓我參加,我早就是革命黨了。”
李婉月問:“她都不讓你參加,她會讓我參加嗎?”
你看?
你跟她說不明白。
對呀。
她為啥不讓我參加呢,我覺悟不夠高?我貪財?我好歹經常跟她去靶場,搏擊做她的沙包,體能跟著她訓練。
槍法不說太好,十發都沒有九中過,離神槍手也就一線,也算有用之人,她為啥不要我呢?
你說你收了我,我在一旁出謀劃策,免得你大腦一熱,250勁頭上來。
林密請求說:“你試試。試試再說。”
李婉月應付說:“行。你這邊有沒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有的話你可以告訴我。”
林密說:“我這沒什么,你把總裁聯系上,最好問清在哪兒。”
他又忍不住問李婉月:“這位宋總,好伺候嗎?”
李婉月搖了搖頭。
她透露說:“新婚當晚就跟周董互毆,說她看到結婚前周董事躲在化妝間跟個女的接吻。若不是簡冰就在總部,接吻的那人很可能是簡冰,我都懷疑她巡視各個公司是找小三的。”
林密遲疑。
不至于吧。
以他對宋潔雅的了解,這女人是屬于騙子流的,這個流派陰壞,但不一定暴躁呀。
也不好說,畢竟幾年了,當年她是流浪狗,背后沒有依靠不敢咬人,現在人身份地位上去了,齜牙咧嘴哇嗚了。
他心虛,說不幾句,就匆匆回去了。
李婉月踩著高跟鞋在苗圃外的水泥地上碾螞蟻。
扭頭看看,他是怕跟自己接觸嗎?
人說男人被誰睡了,心里有誰,看來是真的,你看他三句話不離總裁不?
可惜了。
以前怎么沒覺得他五官端正,是戴了頭套和厚眼鏡才顯得木訥呢?而且也沒留意到他的能力和天賦,按說應該發現的,為啥總裁飯想吃他做的,咖啡想喝他沖的,那時候就沒往聰明才智上考慮,就覺得他是因為傻,所以才肯下苦功夫,該發現卻沒發現。
你說那時候要是發現,對他好一點兒,在總裁沒有跟他上床之前,跟總裁說對他有想法,總裁說不定還會促成,是不是?
現在他一門心思都在他的總裁身上了。
被睡出感情來了。
林密匆匆往工位走,生怕宋潔雅下來,沒事兒找事兒,結果怕什么來什么,剛走到上樓的樓梯下面,上面響起一個聲音:“你干什么呢,別人都在上班,都在工作,你跑來跑去干什么呢?”
林密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裝聾作啞,低著頭只管走。
宋潔雅一邊往下邁步,一遍怒吼:“說你呢,跑什么跑,做了什么虧心事了……”
林密頭也不抬,回身鞠個躬:“我-->>錯了。”
緊接著又跑,一口氣坐到自己工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