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豎起來的刺猬頭,因為重力的原因,在發根斷裂的瞬間,像是秋天的枯草一樣,嘩啦啦地往下掉。
五顏六色的頭發灑落在擂臺上。
如果不看那四個光頭的話,這場面甚至還有點唯美。
真正的“落英繽紛”。
“我……我的頭發……”
女忍者看著手里的馬尾辮,眼神空洞,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對于一個女生來說,當眾變成禿頭,這種打擊比殺了她還要難受一萬倍。
“這……這是幻術嗎?”
副隊長摸著自已光滑的腦袋,聲音都在顫抖。
他引以為傲的金發。
他每晚保養一小時的秀發。
就在這一秒鐘之內,離他而去了?
全場鴉雀無聲。
真的是沒一個人說話。
數十萬觀眾張大了嘴巴,看著大屏幕上的特寫鏡頭。
鏡頭很懂事,給了那四個光頭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環繞特寫。
甚至還能看到頭皮上清晰可見的血管和毛孔。
一秒。
兩秒。
三秒。
“噗——”
不知道是誰先沒忍住。
緊接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驚天動地的爆笑聲,瞬間掀翻了整個奧林匹斯人工島。
有人笑得錘大腿,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臥槽!神特么團戰!”
“這就是櫻花國的秘密武器嗎?光頭戰隊?”
“太亮了!太亮了!裁判快暫停,晃眼睛!”
“葉皇牛逼!我不殺你,但我讓你社死!”
“這叫什么招式?‘三千煩惱絲去無蹤’?”
就連解說員都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來,麥克風里全是鵝叫聲。
擂臺上。
葉白看著面前這四個突然停下來的“光頭強”,也是一臉尷尬。
“哎呀……”
葉白撓了撓頭,語氣有些歉意。
“那個……輻射量好像沒控制好。”
“急性輻射病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脫發,但我沒想到效果這么立竿見影。”
“可能是你們的發質本來就不好?”
葉白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了掏。
當然掏不出什么生發水。
但他還是好心地給出了建議。
“罪過罪過,把人家變禿了,也沒見你們變強啊。”
“那個……我聽說生姜擦頭皮挺管用的,要不你們回去試試?”
“或者米諾地爾酊?”
聽著葉白這“殺人誅心”的安慰。
櫻花國四人組的心態,徹底崩了。
如果是被打飛、被打吐血,那是技不如人,是壯烈。
但是被打成禿頭……
這是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哇!!!”
唯一的那個女隊員終于繃不住了,扔掉手里的馬尾辮,捂著光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然后轉身就跑。
那奔跑的背影,在陽光下閃爍著凄涼的光澤。
“隊長!我不打了!我要回家植發!”
“這根本不是比賽!這是理發店!”
其余三個男隊員也是面如死灰。
作為偶像派選手,沒了頭發,以后還怎么接代?還怎么混圈子?
“華夏人……你狠!”
副隊長捂著臉(主要是捂著頭),留下一句毫無氣勢的狠話,跟著隊友狼狽逃竄。
連地上的頭發都沒來得及撿。
擂臺上,只剩下一地的五顏六色的毛發,隨風飄蕩。
真是:
壯士一去兮……頭頂寒。
“抗議!!!”
臺下,櫻花國教練氣得一口老血噴在了戰術板上。
“這是生化武器!這是對人格的侮辱!這是對武士道精神的踐踏!”
“他把我的隊員都弄禿了!這還怎么見人?!”
裁判長看著那個暴跳如雷的教練,又看了看臺上無辜攤手的葉白。
他從業三十年,當過無數次裁判。
見過打死人的,見過打殘廢的。
唯獨沒見過把對手集l打成光頭的。
這算犯規嗎?
規則里好像沒說“禁止讓對手脫發”這一條啊。
畢竟脫發屬于“生理反應”。
“咳咳……”
裁判長強忍著笑意,拿起麥克風,一本正經地宣布:
“櫻花國全員……棄權。”
“本場團戰,華夏隊,葉白勝!”
轟!
掌聲雷動。
這一刻,葉白的名字,徹底響徹了全球。
只不過,大家記住的不是他的實力。
而是他的兇名。
一個讓所有發際線后移的中年人都聞風喪膽的兇名——鬼剃頭·葉白。
葉白嘆了口氣,有些落寞地走下擂臺。
“本來想展示一下我的‘引力波’或者是‘高溫等離子l’的。”
“結果變成了理發師。”
“這屆對手的心理素質太差了。”
回到備戰區。
這一次,不僅是隊友離他五米遠。
就連隔壁備戰區的其他國家選手,也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已的頭發,驚恐地后退了十米。
別選我!
我不去打!
打不過!
還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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