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漂亮。”
“娘皮膚白,穿這個顏色剛剛好。”
林棠枝輕撫了撫自己的臉,她天生就白,就算整日干活,曬得有些黑,也比尋常村婦白上不少。近日吃得好,干活都在屋里或陰涼地,皮膚養著白回來了些。
“大嫂子在家嗎?”
聽著是陳木匠的聲音。
大山看向林棠枝,見她點頭,起身去開門,沒想到后面跟了沈碧桃。
幾個崽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懊惱。
早知她來,就把娘新買的好東西收起來了。
她跟娘關系不錯,但他們幾個都不喜歡碧桃姨。
每次來都笑著說話,偏偏每一句話都叫他們聽著不舒服,甚至有點想哭。
大哥說這不是他們的錯。
是碧桃姨的錯。
四丫抿了抿唇,想上前顯擺自己新衣裳,又擔心碧桃姨看到自家買的五花肉和豬板油,厚著臉皮留下吃飯。
要是她,就燒點水煮點野菜給她吃得了。
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一回碧桃姨穿了身半新不舊的衣裳,她瞧著衣裳鮮亮,很是喜歡。也沒想著要,就想伸手摸摸。
怕把別人衣裳摸臟了,她還仔細洗了兩遍手,確保手上干干凈凈,沒有一點污漬。
沒想到碧桃姨一把拍開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路邊的草一樣,特別嫌棄地說。
“拿開你的臟手,把我衣裳摸臟了,給你賣了都賠不起。”
四丫很生氣很生氣,發誓再也不要理她了。
沈碧桃的眼睛只在幾個孩子身上掃一圈,就落在了院子里添置的東西上。
昨兒她來,只在外面站了站,沒進院子。
今天才發現,林棠枝家里居然添置了這么多東西。
娘幾個還穿了新衣裳。
“什么時候買的新衣裳?還一人一身,穿起來當真是好看,比我這個未出閣的姑娘穿得都好看。還養了母雞,這只母雞是什么時候養的?怎么瞧著跟別人家養的不一樣?這幾只小的倒是正常。”
陳木匠是來給林棠枝送東西的。
之前林棠枝在他那訂做的大木盆,木桶什么的,已經全部做好了。
東西放在院里,他也沒打算進屋,聞道:“這只瞧著是山上的母雞,大嫂子運氣真好,居然還能抓到活的野雞。”
“青山哥,瞧你這話說的,棠枝懷著孕,家里又沒有男人,哪有抓野雞的本事,應當是別人送的。”
林棠枝嘴角笑意一僵。
好微妙的惡意。
前腳說她沒有男人,后腳就說野雞是別人送的。
誰送的?
野男人?
不仔細想,還真察覺不到她話里的惡意。
“呀,不光養了雞,還有兔子,瞧著也是山上的野兔,還是兩只,當真叫我羨慕。想你以前在老宅,被那個老太婆磋磨的時候,哪有現在的日子?可惜家里也沒個男人,不然這個家完完整整的,才叫人羨慕。”
沈碧桃滿臉都是笑。
“哎,棠枝,你怎么光給自己買衣服,大山和五石穿的還是舊衣裳?當娘的咋這么偏心?”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