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心虛,其實她有點怕大哥,哪怕大哥從來不兇她:“我沒抬頭,以為旁邊是二哥。”
大山都要被氣笑了:“你怎么不掐你自己?”
四丫慫但不愛撒謊:“痛。”
張丫麻蛋賴蛋幾個小伙伴羨慕地看著他們:“你們家往后都能住青磚大瓦房了,真好。聽說你家連狗都有自己屋,蓋得可漂亮了。”
“對啊,聽說你們家還通了地龍,冬日里整個屋子都是暖的。”
“那豈不是一整個冬天手腳都不會被凍爛?太幸福了。”
四丫握著張丫的手:“冬日里你可以來我家玩。”
張丫眼睛亮了亮:“真的嘛,可是我娘不讓。她說你們家靠手藝吃飯,我們不能亂進去。”
三丫道:“那我們就在前院玩,不去后院。”
張丫樂了:“好!我絕對不亂跑。”
麻蛋賴蛋一聽這個,眼神期待地看著大山,意思再明顯不過。
大山有點嫌棄地別過臉。
從前是沒辦法,從早干活到晚上,連睡覺的空都被奶薅起來干活。家里的井出水之后,他每日都洗得干干凈凈,還順手把五石都洗干凈了。
這兩個臟猴子,實在臟得厲害。
麻蛋賴蛋失望之際,五石大方伸手:“跟我,玩。”
倆人高興得恨不得蹦到天上,一個勁保證自己不會亂跑,不讓進的地方絕對不會進,他們就只想感受一下冬天屋里跟春天一樣是什么感覺。
陶阿婆則是跟陳阿奶站在一塊。
看著林棠枝家動工,倆人一開始是笑的,不知怎么著就紅了眼眶。
“大山娘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真好。”
“哎,旁人都只看得見風光,不知帶幾個孩子過到今天多不容易,想著剛分家那會,錢錢沒有,糧糧不給。要不是大山娘立得住,恐怕這會都要餓死了。老宅一家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也是個沒福氣的。”
“怎么沒見趙家老宅來人?約莫是沒臉了。”
自從知道林棠枝要蓋青磚大瓦房,趙家人幾個晚上都沒睡好,早上起來一個個都是眼底烏青,今兒早上更是天沒亮就爬起來了。
啃了半個窩窩頭當早食,趙老漢一早上就蹲墻角抽著旱煙等了。
他在等林棠枝請他過去端開工酒。
他是趙家長輩,是趙家家主。
不管林棠枝撲騰成啥樣都不會改變,這碗開工酒就只能他來端。
趙老太從一睜眼就開始罵,罵到現在也沒停過。
“老頭子,你說那小賤人哪來的錢蓋房子?該不會是外面偷男人了吧?什么男人能給她花這么多銀子蓋房子?”
“不孝玩意兒,有銀子蓋房子糟踐,都不拿出來給文哥兒念書,不知道啥是正經事,光知道糟踐錢。”
“那可是青磚大瓦房呦,我老婆子一輩子都沒住過,憑什么她跟那幾個小賤種能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嗎?”
趙老漢聽得心煩,旱煙吧嗒著一口接一口,心里對林棠枝也是怨恨得緊。
“老大媳婦,是個不知輕重的。不過蓋房子也有蓋房子的好,咱們年紀大了,也該住住青磚大瓦房,享享福,過幾天好日子。將來文哥兒中秀才,衙門來報喜的時候見秀才公住的是青磚大瓦房,咱們面上也有光。”
趙老太也想住好房子。
“老頭子,你說老大媳婦的青磚大瓦房會讓咱去住?”
“哼。”
趙老漢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誰家的開工酒不得請家里的長輩去端?她若是敢不同意老二一家住進去,這開工酒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去端。”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