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對方的確在自己身份不明的前提下救了自己。
因此,她并沒有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應該對閻家父子頤指氣使,反而對他們盡可能地補償一二。
閻霖原本并不想收下姜昭的包裹,但閻森在一邊眼睛都看直了,鼻子使勁兒嗅來嗅去,“哥,是吃的!是靈麥!我都聞到香味了!”
姜昭笑瞇瞇地打開包裹,“只是一些做好的干糧,想來是我先前存下的一些口糧。攏共也沒多少,權當我的一份心意。你們別嫌棄。”
“怎么會!你知道我有多久沒吃過……”
“阿森!”閻霖制止了閻森的話,“昭昭,我們鎮子地處偏遠海邊,靈麥靈稻無法在此處種植,是孫家都要花大力氣才能吃到的稀罕物。所以你拿出來的這些干糧,如果放到集市上去賣,恐怕都能引起轟動。你這心意太貴重了,我們恐怕——”
“閻霖哥,”姜昭搖搖頭,堅持將手中的包裹塞到閻霖手里,“或許這些對你們來說是珍惜的東西,但我在先前住的地方,可能也只是別人隨意打發我的幾口吃食。它們對我來說,遠遠不如你們為我熬的那碗稀粥珍貴。”
姜昭這才知道兄弟二人前一天熬的那碗米粥有多寶貴。
想來自己碗里那粒粒分明的靈米,已經是這個家庭一天甚至是好幾天的收入了吧。
閻霖還要推辭,閻漠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霖兒,姜姑娘一片好心,我們便收下吧。”
“阿父。”
“阿父。”
三個人的家教很嚴格,閻漠山一出場,閻霖和閻森立刻直起身子頷首喚了一聲“阿父”。
姜昭在原地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跟著稱呼對方一聲“閻伯父”,但閻漠山很快接了話,沒給她留太久的猶豫時間。
“嗯,昨天集市上人多,出海的漁獲賣出去大半。今天我要將剩下的海獸肉腌制一下,霖兒來給我打下手,還有一些獸皮和其他材料需要處理,工作量不小。阿森去海邊撿些海菜,或者拿東西跟人家換一點回來。”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自的工作,“午飯各自解決,晚飯一起吃。”
兄弟二人各自應了一聲,姜昭在原地撓了撓頭,試探著問道,“伯父,其實我現在多少也能干點活的……”
閻漠山打量了姜昭一眼,冷著臉拒絕:“不必,我們還沒狠心到需要一個病人干活的程度。”
姜昭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但又不敢細究,只好訥訥地點了點頭,準備找機會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
閻漠山的油鹽不進是姜昭始料未及的。
她原本以為能一個人將兩個孩子拉扯大的男人,冷臉倒是無所謂,至少會是心熱的那種類型。
誰能想到閻漠山對她充滿了提防,讓她通過這一家子融入這里的計劃不停地被擱置、拖延。
姜昭有些無奈。
但至少這兩個少年對自己還算信任,姜昭安慰自己道,慢慢來吧,整體進展還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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