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連吳老爹都激動了。
小兒子無奈輟學他特別難過,老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最近幾年他的身子不怎么樣,外面事讓不得多少,文陽也就這兩年剛長大,家里活都是兒子和大孫子讓。
小兒子跑貨郎,他們一家子都不放心,一個年輕人帶著貨常年外面跑,萬一遇上心思不正的,出了事怎么辦?
“老大,咱們學,現在不是難為情的時侯,倆孩子讀書要緊,你們記住他們的恩情就是。”
吳大有重重地點頭:“我學,多謝妹夫和富才了。”
吳再有兩眼放光,就是有小毛驢,貨郎也不是好跑的,一個月掙個一兩多銀不知道要跑多少路?
他還是想讀書的,不然也不會在輟學的這兩年一直沒有放下書本。
就跟大姐說的,即使考個童生也是好的。
吳老爹看女婿跟兒子他們談的火熱,又看看一旁跟兒媳婦說話的女兒,悄悄的跟老伴下去準備三個人的住宿。
擠歸擠,給女兒他們總得換上干凈的被子。
這兩年他的身子越來越無力了,想來離大去也不會太久,如果離開之前,能讓女兒原諒他,九泉之下他也臉再見發妻了。
當年他雖然是為了女兒考慮,但到底疏忽了孩子的情緒,另外多多少少也是為了兒子娶親的費用。
“姑,喝點茶吧。”小姑娘輕細語道。
吳氏看看小姑娘:“大嫂,文月今年十二了吧?”
李氏抓了一把薯干放她手里:“吃吃這個,有嚼勁的很,文陽十八歲,文星十四,這丫頭十二,轉眼孩子們都大了,我們也老了。”
吳氏輕笑:“你還不到四十,說老還早呢,文陽可說親了?”
李氏搖搖頭:“孩子勤快,說親的也有,但咱家條件不好,說的都不咋樣,他不愿意,至今還單著呢。
你哥說長媳不能差了,晚兩年也無所謂,我們是想這兩年湊銀子把宅子翻了重建,到時侯說親也容易點。”
她在心里嘆道,哪里會容易?再有只比文陽小一歲,文星還在讀書,讀書就是無底洞,誰家有女兒的,說親之前都會考慮考慮這些。
吳氏看著早已經破敗的宅子,這宅子還是在親娘手里建的,當時覺得寬敞,如今人多了不少,立馬擁擠起來。
嫂子比她大了三歲,看著比她顯老許多,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大嫂,我婆婆教了我繡藝,如果文月想學,臘月初就送到陳家村吧,過了小年就送回來,現在不行,我回去就得去縣城,出租房小,我跟春燕、盼兒擠一個炕,再加一個人實在是不行。”
李氏仿佛被銀子砸暈了頭,暈暈乎乎的。
“桂枝,你說教文月學繡”
聽說縣城繡坊也收人,但首先你得跟繡坊主人簽一個八年長契,這八年人得留繡坊讓活,工錢也有但不會多高,八年后愿意留下的,工錢就不一樣了。
這個條件讓許多想學繡的人家望而卻步,就算是十歲進去,回來也十八歲了,會耽誤親事的。
更多的是如此就是學成了,賺錢也是在婆家,娘家落不得一點好,還耽誤了家里干家務。
文月也愣愣地看著她姑。
姑回來極少,她也只是隱隱約約知道姑會繡,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
如今卻親口聽她說愿意教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