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禮兄,今日已經十七,我想問問你家知文何時動身去府城
我弟弟和堂弟這次縣試也過了,本來是我爹送他去的,可是不巧前日崴了腳,短時間走路就不方便,我打算自已送他去。”
“孟濤,我爹準備明日一大早動身,我也跟著去,通去的還有我大舅,三個考生,一共六個人一輛騾車。
你們如果一道自然是行,只是騾車怕是坐不下去了。”
“知禮兄,我爹讓我二叔幫著趕騾車,我堂弟也去試試運氣,他跟我弟都是十四歲,名次不好不壞。
知禮兄,如此就說定了,我現在就回家找我二叔,明日清晨城門口等你們,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陳知禮心情愉悅,這個孟濤本也是陸先生的女婿人選,但陸妍選擇了王楷之,這個王楷之人也是不錯的,好像鄉試考了兩次,會試也考了兩次,最后還是中了,后來怎么樣他就不太記得了,好像官運并不怎么樣。
想不到這一世竟然成了陸妍的相公。
但愿陸妍此生安分守已,別再害人害已了。
雖然前世因為陸妍的偏執害了二叔一家,但他不想追究那虛無縹緲的過往,只要今生陸妍不再惹陳家,他就當從沒有認識她。
陳知禮回到家,爹娘也剛從集上回來,他告訴他們孟濤通行的事。
陳富強認為多幾個人是好事,大家途中能互相關照。
次日一早,晨光破曉。
陳富強、吳大有就趕著騾車出了院子,車廂里,陳知禮、再有、知文、文星分坐兩側,前側堆記了行李,就是四個人的腳下都放記了東西。
畢竟途中這五日,中餐是不可能去找飯館的,三月下旬氣溫已經不怎么低了,水囊帶些水,啃些饅頭就是一餐。
到了城門口,孟濤跟他二叔幾個人已經等在那了。
孟二叔是個很憨直的一個人,兩位小考生跟知文都認識。
陳知禮給兩家大人一介紹,大家伙很快寒暄起來。
陳富強道:“孟兄弟,府城我也只去過兩次,但道還是記得,途中不耽誤,也得五日,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騾車一前一后很快小跑起來。
陳知禮看著身后的路,不由得想起去年五月份初去府城看病的事,那時侯他已經以為自已沒有了未來,毒發時的無奈,現在想想還心有余悸。
就因為盼兒的藥他活了下來,又開始讀書,還正兒八經跟盼兒補辦了婚禮。
如今他只等著八月份院試過后去江南書院,兩口子就不應該相隔太遠的。
他看看自已的手,想起剛才孟濤錯愕的眼神,嘴角不由得翹起來。
他的皮膚出乎意外的好,陳家人都不丑,但也沒一個人像他這樣的皮膚,猶如上好的綢緞。
對男人來說,長的過俊不是好事,前世被知府看中,除了院試頭一名,再就是這副皮囊了。
昨日他就買了這劑藥,昨晚就熬好了,今日天不亮就細細涂抹。
爹娘對他這一舉動一句話也沒說,出門在外,普通些比什么都好。
這遮顏霜的方子還是前世所得,顏色深淺可自行調配,他只是略略加深皮膚的暗沉,不打算過分,除了臉上、脖頸再就是雙手,涂抹一次可保十日左右,中途如果想恢復,只在水中加上鹽,然后洗去即可。
這方子還是穆云為他所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