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陳富才兩口子帶著兩個兒子過來。
“大哥,大嫂,知禮,明日就是月末最后一日了,我要送知行跟他娘去縣城,就是想問問,咱們要不要跟那幾家商量商量,到底哪日去府城,我們還是想知文去試試水,起碼對三年后院試是有好處的。”
如今家里銀子已經有一百四五十兩,不是當初十兩都拿不出來的時侯。
對兒子科舉有好處的,他們都想試試看。
陳富強點點頭:“此事昨日我還跟知禮商量,十日左右肯定得動身了,這次不必提前太多,畢竟房間已經定下了。
這樣吧,明日我跟知禮通你們一道去,跟明堂兄還有孟家聚一下聚,徐家只能讓知禮去問問徐公子了。
再有,你明日也跟我們一起下去,回家跟你爹娘、大哥大嫂商量商量,包括去不去江南的事。”
吳再有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坐著,這段時間在大姐家跟著知禮后面讀書,是真正l會到比先生還好的那種感覺,院試他是想去試試看的。
但江南書院就不一定能成行了。
“姐夫,明日我跟你們下去,院試我沒把握,但也想試試看。
江南書院我算過費用,這次院試我不比知禮把握性大,如果去江南,后年六月底就得動身,記打記算兩年,加上路費,估計六七十兩左右,其他小支出抄書是可以抵一部分,但這么大一筆,我家可能承受不起,還有文星在讀書呢。
文陽今年都十九歲了,親事已經說好,聽說年底準備迎親了,處處都要銀子,我總不能不考慮他們。
”
吳氏低頭不語。
這個小弟她也是心疼的。
但她家就算是這次糧食賺了錢,記打記算也就是二百兩,這次知禮去江南,他們夫妻是準備拿一百兩給他帶著,畢竟窮家富路。
現在藥材不好采,一個月一家不過掙二三兩,加上她的繡品,一年頂多五十兩左右。
但兩年半后,兒子去鄉試,甚至去京城會試,那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還有知文、知行兩個讀書人,弟妹兩口子不一定能撐得住。
昨晚她跟相公商量著春燕跟不跟去的事。
他們也想女兒出嫁前能出去走走,最好學點本事在身
,但又擔心多一個人開支太大,正在搖擺不定。
春燕是女子,出門必須一個人開房,吃食都無所謂,來回就是兩個多月的路途,一個房間算二百文,兩個多月就是十五兩銀,算算其他,他們兩口子嚇住了。
陳富強道:“再有,知禮一直說你如果不去江南書院有些可惜,縣學到底還是差了點。
像你跟知文的府試名次在縣城都是前十,江南書院是肯定收的。
這樣,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我跟你大姐再補貼一些,撐撐就過來了。”
盼兒的二十畝嫁妝田,這次扣了稅,跟佃戶一家一半,價錢再高,到底欠收些,也就得了三四十兩。
這些銀他們夫妻決定讓兒子帶給盼兒,如何花是他們小兩口的事。
所以,對小舅子,他們盡可能幫一些,但不能一力承擔。
吳再有點頭。
不管去不去,姐夫、大姐的這份情誼他都心里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