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聽完兩人的“高見”,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
他只是淡淡地問道:“這么說,你們都認為,涼州百姓是亂民,涼州新政是禍亂之源,而老三,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父皇,三弟他……”
趙瑞還想再說些什么。
“朕在問你們,是,還是不是?”
慶帝的聲音陡然轉冷。
趙瑞和趙朗心中同時咯噔一下,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對視一眼,齊齊躬身道:“兒臣不敢妄議,但從李御史和眾位大人的奏報來看,事實似乎如此。”
他們不敢把話說死,給自己留了一絲余地。
“似乎如此?”
慶帝冷笑一聲。
“好一個似乎如此!”
他不再看自己的兩個兒子,目光重新落在了李思等人身上。
“你們呢?你們也覺得,事實如此?”
“臣等……臣等所,皆是有人在涼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無半句虛!”
李思咬著牙道。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好,很好。”
慶帝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既然你們都這么肯定,那朕,就讓你們看一樣東西。”
他對著身旁的大太監李全,輕輕抬了抬下巴。
“李全,把涼州王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密折,念給諸位愛卿聽聽。”
“讓他們也聽聽,在老三的眼里,這涼州的大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全躬身應是,小心翼翼地從一個錦盒中,取出了一份奏折。
八百里加急?
密折?
聽到這幾個字,殿內眾臣,尤其是王氏一派的人,心臟猛地一縮。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趙軒他在涼州被瘟疫弄得自顧不暇,竟然還有空上奏折?
他要說什么?
他又能說什么?
難道,他還想反咬一口不成?
李思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死死地盯著李全手中的那份奏折,眼神中充滿了驚疑和不安。
不可能的!
涼州城已經成了死城,他消息閉塞,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知道朝堂上的動向?
更何況,他自己都焦頭爛額,自身難保,拿什么來反擊?
這一定是虛張聲勢!
對!一定是!
李思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而大皇子趙瑞和二皇子趙朗,也是一臉的錯愕。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在他們眼中已經是個“戴罪之身”的趙軒,竟然還能在千里之外,將一份奏折遞到父皇的案頭。
這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一時間,整個太極殿,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全的身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