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無數的弩箭,如同死神的鐮刀,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
這些弩箭,又快又密,角度刁鉆,根本無從躲避。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刺客,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射成了刺猬。
“結陣!防御!”
刺客頭領怒吼著,揮舞著彎刀,磕飛了幾支弩箭。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三百個手持戰刀,眼神冰冷的涼州老兵。
他們沒有怒吼,沒有咆哮,只有沉默和高效的殺戮。
三人一組,五人一隊,組成了一個個嚴密的防御陣型,像一臺精密的絞肉機,瘋狂地收割著刺客的生命。
“沙蝎”的刺客們,雖然個人武藝高強,但在這種鐵血軍陣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
他們的彎刀,根本無法突破涼州軍的盾牌。
而涼州軍的戰刀,每一次揮出,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刺客頭領徹底瘋了,他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唯一的活路,就是擒賊先擒王!
“啊……”
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不顧一切地,朝著錢萬里所在的那個大帳篷沖去。
沿途兩名涼州軍試圖阻攔,竟被他硬生生撞飛。
刺客頭領一腳踹開帳門,看到了那個悠閑喝著茶的胖子。
“死吧!你這個該死的胖子!”
他舉起彎刀,用盡全身力氣,劈了下去。
然而,他的刀,卻停在了半空中。
一柄鋒利的短刀,從他的后心,狠狠地捅了進來,貫穿了他的胸膛。
他艱難地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年輕而憤怒的胡人面孔。
那是白天用一車皮毛,換了五十斤雪鹽的年輕胡商。
他受過錢萬里的恩惠,晚上被特許留宿在營地里。
“敢動錢掌柜……找死!”
年輕的胡商,用生澀的大盛官話,一字一頓地說道。
刺客頭領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轟然倒地。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除了被當場格殺的,剩下的刺客,全部被生擒活捉。
錢萬里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走到被捆成粽子的刺客們面前,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
“敢動我們涼州王的錢袋子。”
“你們的膽子,比天還大。”
第二天天還沒亮,回鶻王都的百姓們,就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了。
他們好奇地走出家門,然后便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昨天還笑呵呵的涼州胖掌柜錢萬里,此刻一臉煞氣。
押著幾十個被捆得嚴嚴實實,渾身是血的囚犯,正大搖大擺地走在王都最寬闊的大街上。
在他的身后,是那三百名殺氣沖天的涼州鐵衛。
他們刀上染血,步履鏗鏘,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這……這不是西域最兇殘的刺客組織‘沙蝎’嗎?”
“天吶!他們怎么被抓了?”
“看樣子,是昨晚去劫涼州商行,結果踢到鐵板了!”
人群議論紛紛,看向涼州商隊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錢萬里對周圍的指指點點充耳不聞,他的目標很明確。
回鶻王宮!
王宮門口的衛兵,試圖上前阻攔。
“站住!王宮禁地,不得擅闖!”
“滾開!”
錢萬里身邊的涼州軍都尉,只是一聲爆喝,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煞氣,就讓那幾個衛兵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后退。
錢萬里就這么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闖到了王宮大殿之外。
他對著里面,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
“涼州商隊管事錢萬里,有要事求見回鶻可汗!”
“請可汗,為我等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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