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凡剛靠著潮濕的-->>巖壁喘勻兩口粗氣,那呼嘯的海風便裹挾著零星的呼喊聲穿透洞窟入口的浪花,鉆進了他的耳朵。
    他的聽覺本就遠超常人,即便海浪拍岸的轟鳴不斷干擾,那些夾雜在風中的話語依舊清晰可辨——
    “快!把登山繩索和掛鉤備好!我能感知到那異端還躲在下面的凹縫里!”
    “通知側翼隊伍,繞到懸崖底部封鎖附近海岸線,別讓他從海里溜了!”
    “拿上照明設備,一隊先下去探路,其他人跟上!”
    金屬器械碰撞的脆響、繩索拖拽的摩擦聲,還有圣騎士們沉穩的指令,順著崖壁的氣流不斷傳來,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死死懸在溫羽凡的心頭。
    他知道,這些家伙動作極快,用不了多久,帶著圣能的繩索就會垂到洞窟附近,那些白袍騎士會像嗅到血腥味的獵犬般,順著巖壁搜下來,到時候再想脫身,難如登天。
    不敢有半分停留,溫羽凡強撐著后背與肩頭的劇痛,掙扎著從冰冷的地面站起身。
    他抬手抹去臉上的海水與血污,墨鏡后的空洞眼窩對準洞窟深處的漆黑,靈視瞬間如潮水般鋪展開來。
    洞窟內一片死寂,唯有海水漫過洞口的汩汩聲,以及巖壁頂部偶爾滴落的水珠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靈視穿透濃稠的黑暗,將洞窟內部的景象完整地呈現在他的感知中:
    入口處狹窄逼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邊緣覆蓋著滑膩的深綠色苔蘚,被海浪常年沖刷得如同鏡面般光滑;
    往里走數米,洞窟竟豁然開闊了些,地面不再是被海水浸泡的濕滑巖石,而是散落著細碎的碎石與干燥的泥沙,顯然已經遠離了海浪的直接侵襲。
    更讓他心頭一振的是,靈視的盡頭并非厚重的巖壁,而是一條蜿蜒向內延伸的通道。
    那通道寬窄不一,時而收縮到僅能匍匐前進,時而又能容納兩人并肩,巖壁上布滿了天然形成的褶皺與裂縫,偶爾還能看到鐘乳石的雛形,在靈視中泛著淡淡的灰白光澤。
    通道深處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方,卻無疑打破了“死路”的絕境。
    在那些流傳的故事里,這種藏在懸崖峭壁下的隱秘洞窟,往往與寶藏、秘聞掛鉤,是冒險家趨之若鶩的目的地。
    但此刻的溫羽凡,早已沒有半分探尋寶藏的沖動——對他而,這條未知的通道,是眼下唯一能避開圣騎士追殺的生路,是支撐他繼續前行的唯一希望。
    后背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肩頭的血漬已經浸透了破碎的西裝,冰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沒有絲毫猶豫,溫羽凡彎腰避開通道入口處低垂的巖石,將破邪刀緊緊攥在手中,腳步輕而疾地沖入了通道之中。
    通道內的空氣愈發潮濕壓抑,混合著巖石的腐味與淡淡的土腥氣,腳下的碎石被踩得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通道里不斷回蕩。
    他借著靈視的指引,避開地上尖銳的石塊與凹陷的坑洞,身形如同暗夜里的游魂,朝著通道深處快速前行,身后圣騎士們的動靜越來越遠,而前方的未知,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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