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搬到國內,就變成吉他手上半身穿個緊身小背心,下半身套個小紅褲衩,露出整根大白腿,甩著一頭長發在舞臺中央搖頭。
你也不知道這貨是男是女還是人妖。
活結樂隊在歌迷會時和臺下粉絲互動扔大便。
到了國內就變成臺上樂隊演出結束,對著觀眾齊刷刷地脫下褲子,用一腚的dama子跟歌迷說再見。
還有號稱現場之王的那哥們,演唱會原汁原味照搬涅盤樂隊的瘋癲。
五個人,唱完歌,拿起鐵錘就砸手中樂器,比從人力市場雇來的力工還有勁兒。
高洋曾經懷疑,中國精神病院里沒治好的那批病人,最后都混入了搖滾界。
大牛曾一句話準確的概括過這個群體:一流的曲兒,二流的詞,三流的唱功和下流的現場。
自從被大牛領進了門,高洋就一頭扎進了更深邃的音樂世界。
他不喜歡大牛推崇的那些重金屬、哥特、死亡之類的樂風。
聽著鬧心。
他更偏愛迷幻和朋克。
更多時候,高洋會自己鉆進琴行后屋,在一堆打口碟里翻找。
那種感覺,像是開盲盒。
聽到喜歡的,就買下cd,回去對著歌詞本和簡陋的資料,一點點拼湊出那個樂隊的完整形象。
這過程,讓他著迷。
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高三四班的教室里,氛圍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高考倒計時牌上的數字,每天都在遞減。
每個人的腦袋都埋進桌子里,恨不得把書本嚼碎了咽下去。
然而,總有例外。
軍子和李勇卻像兩匹脫韁的野馬。
每天早上,兩人踩著預備鈴沖進教室,書包往桌上一扔,便一頭扎進大牛琴行。
那里是他們的耶路撒冷,大牛仿若布道的先知,開始給他們洗腦。
李勇是美術生,專業課成績早已塵埃落定,文化課對他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
壓力?不存在的。
軍子就比較玄學了。
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跟人吹噓,自己有“神秘力量加持”,一只腳已經邁進了大學校門。
具體是什么力量,他不說。
只是每次提到這個,嘴角都會勾起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微笑。
大家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只當他在說胡話,也沒人再追問。
幾天下來,大牛的“搖滾洗禮”終于圖窮匕見。
這天下午,后屋里煙霧繚繞。
大牛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
他看著面前兩個一臉虔誠的“信徒”,嗓音帶著老炮的沙啞,緩緩開口。
“我看你們倆,是真愛這玩意兒。”
軍子和李勇拼命點頭。
“既然想上了大學組樂隊,光聽可不行啊。”
大牛彈了彈煙灰,話鋒一轉。
“總得會一樣樂器吧?我看,不如就從吉他入手。我這里有款41寸d桶合板吉他,價格合理,童叟無欺……適合新人練手……”
這話,像是給二人醍醐灌頂。
對啊!
光聽有什么用?得自己燥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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