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夕不依不饒,手像一條靈活的蛇,再次探向高洋的左腿。
她的目標明確——大腿根內側最柔軟的那塊嫩肉。
她知道,掐那里,能讓人疼得靈魂出竅。
高洋豈會坐以待斃。
立刻并攏雙腿,拼死抵擋。
混亂的攻防中,圖夕的指尖,隔著一層薄薄的校服褲料,撞上了一個堅硬、不容錯認的東西。
兩個人的動作在同一瞬間凝固。
周圍同學的喧鬧聲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墻隔絕在外,世界里只剩下彼此逐漸急促的呼吸。
圖夕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
高洋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這……這個地方,得加錢!”
聽到這話,圖夕更難為情了,像是踩了電門,用力地把手在他兩腿間抽出來。
“流氓!”
她低聲罵了一句,幾乎是逃也似的縮回到自己的座位,用書本擋住滾燙的臉。
英語課。
講臺上的張美麗正神采飛揚地揮舞著粉筆,剛教了一個新短語“goodjob”。
她特意加重語氣,強調道:“同學們,‘干得漂亮’,以后要表揚別人,就用這個,簡單又地道!”
話音剛落,后排的郝大寶就舉手提問:“老師,那還有沒有別的詞,也能說干得漂亮啊?”
張美麗扶了扶眼鏡,仰頭思索,正準備展示一下自己的詞匯量。
這時,一直趴在桌子上裝死的高洋,頭也沒抬,幽幽地冒出了一句。
“fuckbeautiful。”
這一句石破天驚的chinglish,讓整個教室陷入了長達三秒的絕對寂靜。
緊接著,不知是誰第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瞬間引爆了全班的笑點。
笑聲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炸響,幾乎要把教室的屋頂掀翻。
講臺上的張美麗,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嘴巴微張,表情精彩紛呈。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用粉筆“梆梆”地敲著黑板,試圖重新奪回課堂的控制權。
日子在無盡的試卷和公式中流淌。
高三最后沖刺,像一臺設定好程序的機器,單調,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晚自習大課間的鈴聲是緊繃一天的解脫令。
高洋和郝大寶混在人流里,晃出校門。
初春的晚風拂過臉頰,帶著剛解凍的泥土腥氣與枝頭嫩芽的清甜。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校外的小馬路上閑逛。
“你說任賢齊最近出新專輯沒?”郝大寶嘴里嘟囔著。
話音未落,他已經拉著高洋,一頭扎進了“大牛琴行”。
琴行里,王文正陷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抽煙,他旁邊的餅餅則在cd架前,聚精會神地挑選專輯。
看到高洋和郝大寶,王文眼角一挑,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從煙盒里彈出兩根煙,扔了過去。
后屋傳來一陣五音不全的吉他噪音。
音階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漢,歪歪扭扭,每一個音符都在跑調的邊緣瘋狂試探。
不用想也知道,是軍子和李勇那兩個二逼青年,正在里面折磨眾生。
門上的風鈴又“叮鈴”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