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外的老槐樹下,王文遞給高洋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他猛吸一口,然后對著天空吐出一長串煙霧,滿臉的生無可戀。
“大牛這孫子,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把這幫妖魔鬼怪給湊齊的?”
王文指了指琴行里面,“你瞅瞅,就這么一幫恐龍去接機,那小明星不得嚇抽過去?”
高洋疑惑的往琴行里探了探頭,“有那么夸張嗎?都那么難看嗎?”
“我勸你還是別看了,晚上容易做噩夢。”王文抽了口煙,“這么說吧,大寶現在正撩騷的那個,屬于這屋的‘西施’了。”
“哦?”高洋來了興趣,“那‘西施’什么反應?”
“我瞅著吧,‘西施’好像有點嫌咱寶爺胖,估計八成是沒戲!”王文一臉不屑地彈了彈煙灰。
“剛才這群恐龍剛來的時候,那‘西施’一直湊我跟前兒搭話來著。不過……她長得實在是太挑戰我的底線了,我就沒愛搭理她。”
“誰知道,咱寶爺倒不挑食,拿著小手鼓,就把‘西施’給騙到自己身邊去了。”
高洋聽完,哈哈大笑:“這貨可能是真想戀愛了,難怪連‘西施’都不放過。雖然‘西施’現在看不上他,但……萬一聊著聊著,‘西施’眼瞎呢?”
“哈哈哈!我操,洋兒,我發現你比我還損!”王文大笑起來。
旁邊的黃貝聽著兩人聊天,早已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住地低頭掩飾。
正說著,巷子口,兩個身影由遠及近。
餅餅牽著朱芳華的手,也到了。
路過王文身邊時,餅餅腳步一頓,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眼神,看的高洋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然后,她看也不看王文,直接拉著黃貝去了另一棵樹蔭下,三個女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王文看著餅餅的背影,煩躁地踢了腳樹干,把煙頭狠狠地扔在腳下。
“高洋,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是真他媽損。你說你把她弄來干啥玩意兒?”
“這不是恐龍太多了嘛,我總得幫大牛哥找幾個長得有點人模樣的湊湊數吧。”高洋一臉無辜地攤開手。
“再說了,”他話鋒一轉,壞笑著撞了撞王文的肩膀,“你就真打算這么放過餅餅了?高中打個奔兒后,就老死不相往來?”
“得得得,你別說我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王文立刻反擊,“你那個圖夕呢?打算怎么處理?”
“我跟你不一樣,”高洋的表情變得坦然,“我跟圖夕那就是純哥們。不過,她最近心情不好,暫時不能聯系。”
他頓了頓,補充道:“前天她過生日,我讓大寶幫忙給送的禮物。”
王文一臉懷疑:“大寶?他沒給你把事兒搞砸了?”
“砸應該是沒砸,”高洋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大寶回來后,人倒是瘋了。跟我他媽裝上梁朝偉了。”
隨后,高洋把昨天大寶站在此地犯病的經過給王文講了一遍。
王文聽得樂不可支。
兩人正說笑間,一輛半舊的中巴車晃晃悠悠地駛進胡同,停在大牛琴行的路邊。
車門打開,大牛一身嶄新的a貨阿瑪尼西裝,頭發抹得油光锃亮,像個商界精英,開始招呼大家上車出發。
高洋和王文掐滅手里的煙,跟著人流走向大巴車。
此時,郝大寶正和“西施”有說有笑地從琴行里走出來,兩人并肩朝著大巴車走去,看上去氣氛相當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