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租車停在黃貝家樓下。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下車前,黃貝主動湊過來,給了他一個綿長而炙熱的吻,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和依賴。
“我上去了。”
“嗯,上去吧。”
高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才對司機說了自己家的地址。
車子啟動,他又看了一眼那個窗口,直到燈光亮起。
回到家,高洋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手機,撥通了沐冰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起,背景音嘈雜得像是捅了馬蜂窩。
“喂?高洋?”沐冰的聲音隔著電流傳來,簡練而有力。
“沐冰姐,是我。沒打擾你吧?”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但,現在不方便。”沐冰的聲音有些急促,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喧嘩聲,還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大喊“身份證都拿出來!”
“高洋,我在帶隊查網吧,一小時后,西塔,勞頂笨咖啡,見面說。”
“好。”
“嘟嘟嘟……”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高洋放下手機,琢磨了一下。
他又重新穿上剛換下的衣服,又給黃貝打了個電話。
“寶貝兒,睡了嗎?”
“還沒呢,剛洗完澡。”黃貝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見一下沐冰姐,她找我。”高洋解釋道,“你早點睡。”
“嗯,好,那你也早點回來。”
放下電話,高洋跟李淑霞打了個招呼,說朋友有急事找,便再次下了樓,消失在夜色里。
西塔正街。
高洋輕車熟路地上了“勞頂笨咖啡”的二樓。
這里和上一世記憶中的樣子分毫不差。
墨綠色的天鵝絨沙發,舒緩的爵士樂,寬大厚重的木桌,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私密感。
高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美式,靜靜地等待著。
他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思緒再次飄遠。
就是在這里。
上一世,他曾經歷過一段拳打腳踢的全武行分手。
那是在他結束了一段疲憊的感情后,獨自去云南旅行時認識的女孩。
女孩開朗活潑,像個小太陽,笑起來甜甜的,身材火辣,胸前甚至比圖夕還要壯觀幾分。
七天六晚的彩云之南,兩人干柴烈火,回來后便順理成章地確立了關系。
然而,新鮮感褪去,高洋那顆不安分的心再次蠢蠢欲動。
半年后,他提出了分手。
女孩不甘心,用盡各種方法糾纏、折磨了他整整半年。
最后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家咖啡廳。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不管不顧地撲向他,指甲在他胳膊上劃出幾道血痕。
那時的他,只覺得厭煩和冰冷。
“等很久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高洋從回憶的泥潭中拽了出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