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午夜的馬路上緩緩啟動。
高洋剛把車窗搖下來一條縫,腦子里冷不丁地又浮現出王文那只沾滿了“魏翔”的手,以及他拍在小魏屁股上時,那聲沉悶的“噗呲”。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猛地探出頭去。
“嘔——”
干嘔的聲音劃破夜空,帶著絕望的顫音。
可他昨晚的宿醉加上今晚的軒尼詩,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幾口酸水,什么也吐不出來。
旁邊的餅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嗓子眼也跟著一陣惡心。
“你能不能別干嘔了!”餅餅嫌棄地推了他一把,“你自己沒吐出來,快把我搞吐了!”
高洋縮回頭,拉上車窗。
“師傅,麻煩開快點……我怕后面馬路上那幾個貨追上來。”他聲音帶著一絲真實的懼怕。
“去哪兒啊?”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這三個小年輕,一臉的莫名其妙。
高洋這才想起來,還沒說目的地。
他看向黃貝和餅餅,“……先送餅餅?”
餅餅看了一眼身邊乖巧的黃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去我家吧。”
她說著,還沖高洋擠了擠眼睛。
“一會兒到我家,給貝貝她爸打個電話,就說她今晚住我家了,不回去了。”
高洋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他一把抓住餅餅的手,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餅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們打完電話就走,不打擾你休息!”
餅餅嫌棄地甩開他的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想啥呢?她今晚是真的住我家。”
她頓了頓,斜著眼睛瞟著高洋,故意問:“你呢?留下來嗎?”
“我?留下來?”高洋一臉不解,“咱仨一起睡啊?”。
“高洋,你是不是欠揍啊!”餅餅給了高洋一拐,“我媽今晚出去打麻將了,通宵。我爸前天飛深圳了。家里就一個保姆。正好今晚貝貝留下來,陪我。”餅餅抱著胳膊,頓了頓,“你要是不住,就自己出去開房。”
“我自己還開個六的房啊!”高洋有點失望,“你把貝貝搶走了,那我也必須在你家住!”
車子一路開到格林豪森。
回到餅餅家那堪比小宮殿的大房子,餅餅立刻拉著黃貝鉆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給黃父打電話報備。
高洋在客廳里轉悠了兩圈,抽了根炳振華的軟中華,捂著肚子嚷嚷餓。
餅餅使喚保姆去廚房給三人煮了三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高洋一邊嗦著面一邊抱怨,“你這也沒個肉菜啊,你家這日子咋過的?都配不上這大房子!”
餅餅白了高洋一眼,又叫阿姨去冰箱里切了塊醬牛肉,給三人端上來。
兩個女孩斯斯文文地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高洋則像是餓死鬼投胎,風卷殘云一般,把自己的面和肉吃完,又毫不客氣地把兩個女孩碗里剩下的,全都旋進了自己肚子里。
吃飽喝足,高洋再次點上炳振華的中華,心滿意足地靠在沙發上,晃著雙腿。
餅餅看著高洋那副德行,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高洋,你說,王文那只手,是不是今晚連夜就得砍了?要不明天會不會毒氣攻心,全身都得爛掉?唉?他是真的拍到屎了嗎?”
“我操……”
高洋的臉“唰”地一下又白了。
剛才那碗香噴噴的雞蛋面加牛肉,仿佛瞬間在胃里發酵成了小魏褲兜里的那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