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的身體隨著王河西的鼓點猛地一動,他的聲音撕裂了剛才的溫情脈脈,變得極具穿透力和攻擊性!
“yourerunningfastandmissingbutcannothelp
convincing
thereasonsyougavemeareallwearingthin”
這首來自加拿大的朋克,充滿了少年心氣和不顧一切的沖勁,與剛才《冷雨夜》的凄美傷感形成了天壤之別!
狂暴的吉他riff,密集的鼓點,高洋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瞬間點燃了整個琴行!
沙發上的于海龍,這次沒哭。
但是,他動了。
他脖子上的金鏈子隨著他下意識的點頭,不斷晃動。
他渾身的肥肉,也在跟著那狂暴的鼓點一起亂顫!
他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頭皮發麻,一種難以喻的、純粹的刺激感,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帶勁兒!我操!我洋弟太他媽帶勁兒了!”
他忍不住使勁兒地拍著大牛的大腿,放聲叫好,臉上的表情是純粹的欣賞和暢快;而他身旁的大牛,臉上則是純粹的疼痛與“想要弄死你”。
這時,蹲在琴行門口的餅餅,則聽得一頭霧水。
她扯了扯身邊黃貝的衣角,小聲問:“貝貝,你家高洋唱的這是個啥?嘰里呱啦的。”
黃貝一臉驕傲又無奈的笑,“這是英語。”
“廢話,我還不知道這是英語?我發現,你怎么也越來越有病呢!”餅餅白了黃貝一眼,又指了指琴行內的男人們,“他們這是咋了?我怎么感覺,這一屋子人,好像都跟過電了似的?”
黃貝被她逗得樂不可支。
一曲終了,琴行里回蕩著設備最后的嗡鳴。
高洋喘著粗氣,臉上全是汗。
軍子看著高洋剛才激情四射的表演,自己也手癢難耐,一臉的躍躍欲試。
“洋兒,讓我也來一首!”
他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擠走高洋,“你拍絲襪的時候,我跟河西扒了首特牛逼的國內朋克,你聽聽!”
高洋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他很明智地將c位讓了出來,自己抱著吉他退到一旁,沖軍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盡情展示,別控制。”
這一次,高洋沒打算加入他們這場可能喪盡天良的表演,而是和餅餅黃貝蹲在了一起。
軍子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用一種非常搖滾的姿態吼道:“下面這首,送給所有不甘平凡的兄弟們!——《逼上梁山》!”
這名字一出,高洋嘴角的煙差點掉下來。
果然,軍子的表演跟歌名一樣,帶著一股子土嗨土嗨的國產朋克氣質。
這次,連龍哥都聽得嘴角抽搐,一臉的便秘。
而琴行門口,傳來一陣再也壓抑不住的爆笑。
餅餅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指著軍子。
“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昨晚宋江給他托夢了嗎?”
她一邊笑一邊捶高洋,“他…他這首……哈哈……我聽懂了!”
餅餅上氣不接下氣,“這不就是和平大戲院演的二人轉嗎?高洋,你是怎么把這群精神病劃拉到一起的?”
高洋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用一種自省的口吻,說道:
“我們盛京的朋克,還處在剛剛起步的階段。”
他彈了彈煙灰,眼神深邃。
“請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的病情,很快就會趕超首都,直逼世界頂級病友的。”
“噗……哈哈哈!”餅餅剛緩過一口氣,又被高洋這句話給逗得差點當場去世。
……
笑夠了,她站起身,由衷地感慨:“該說不說,你們那個龍哥,真是個好人,真敢往你們這些病友身上砸錢啊。”
高洋聞,輕蔑地“切”了一聲。
他將煙頭彈飛,看著餅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誰一生,還沒有幾個欣賞自己的知己啊?”
他頓了頓,眼神極蔑視地上下掃了一眼餅餅。
“你不也愛過那個喜歡摸粑粑的男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