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于海龍滿臉真誠,“你們能去我那兒唱,這就是在幫我的大忙!那個薯條攤,你也別管了,我明天就去找給我焊后廚那家,讓他給你們焊個新的!你們準備叫啥名?我一氣兒把招牌也都給你做了!”
高洋早就想好了名字。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叫,搖滾薯條!”
“搖滾薯條!”于海龍低頭思忖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好!這名好!你這名字太對哥哥胃口了!來,整一口!我明天就叫他們去做!”
就在這時,餅餅和黃貝端著兩盤堆成小山一樣的“蔬菜沙拉”回來了。
餅餅把其中一盤推到于海龍面前:“龍哥,你的麻醬沙拉,我用的是美國麻醬,千島醬給你整的,你嘗嘗!”
于海龍抄起叉子,卷了一大口塞進嘴里,嚼了兩下,很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行,這美國佬的麻醬啥玩意啊,沒我后廚用小磨自己磨的芝麻醬香。差遠了。”他一臉疑惑地問餅餅,“美國人民就吃這個?”
“對,美國人民只能吃這個!如果龍哥要是把大排檔開到曼哈頓去,他們都得吃哭!”餅餅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高洋。
“唉,美國人民活的苦啊。有錢又能咋地?一生一頓正經的東北燒烤都沒吃過!那是人過的日子嗎?”高洋立刻給餅餅溜縫。
四人大笑。
一下午,高洋和于海龍就在這滿是小資情調的必勝客里,推杯換盞,干掉了一整瓶紅星二鍋頭。
四人酒足飯飽,于海龍讓服務員把剩下的東西打包。
從必勝客里出來時,天色已經偏西。
回到麻辣燙店,軍子、李勇和王河西幾個人正坐在店里,腆著肚子喝冰鎮八王寺汽水,一個個看樣子是又餓了。
于海龍大手一揮,叫服務員去隔壁飯店炒幾個菜,非要在自己店里再擺一桌,招待性大炮全體成員再喝一頓。
高洋下午喝了不少,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但腦子卻異常清醒。
在第二局酒桌上,他趁著酒興,把剛才跟龍哥商量好的事情,對大家宣布。
“跟你們說個事兒。”高洋清了清嗓子。
“從明天開始,咱們樂隊,正式在彩塔龍哥大排檔駐場演出!”
“但是,”他頓了頓,看著一臉興奮的眾人,“咱們免費唱!”
話音一落,桌上一片寂靜。
軍子和李勇面面相覷,王河西轉著鼓棒的動作也停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龍哥幫我們在夜市支個攤兒,賣‘搖滾薯條’!”
郝大寶那胖乎乎的臉上寫滿了不解。
“洋兒,賣薯條?可我昨天又看了根電線桿子,找到一零工,一個月能給八百工資呢。”
高洋看著他,笑了笑,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
“大寶,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打工?”
大寶被問得一愣,理所當然地回答:“為了工資唄。”
“工資又是啥?”
“你這不廢話嗎?工資就是錢唄。”
“你不深刻!還沒活明白!”高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來,我告訴你,工資就是讓你吃也吃不飽,餓也餓不死,跑也跑不了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