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爹是誰啊?”
“那你花多少錢嗎?”瀟瀟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高洋比了個六的手勢:“六千!”
“哦……”瀟瀟拖長了尾音,然后煞有介事地開始掰手指,“那我給你。不過我最近手頭緊,沒那么多錢,只能分期還你。一期五十塊錢,我算算……得還多少期來著?”
高洋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看著瀟瀟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咬牙切齒道:“你少來這套!我欠你一千,你欠我六千,咱倆相互抵賬,一筆勾銷,以后誰也別煩誰!”
“那不行!”瀟瀟立刻搖頭,態度堅決,“一碼是一碼!咱們賬要算清!嘻嘻,哎呀,這下子我們三年都糾纏不清了!我那晚醉的可真棒!”
……
桑塔納平穩匯入車流,一路朝著郊外的八棵樹考場駛去。
車里,高洋和瀟瀟的拌嘴就沒停過,沐冰握著方向盤,只是安靜地聽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到了八棵樹,巨大的訓練場上空空蕩蕩,只有雨點打在教練車頂棚上,發出單調的噼啪聲。
沐冰顯然是熟門熟路,領著兩人直接進了隊長辦公室。
李隊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見沐冰,臉上立刻堆滿了熱情的笑容。
報名手續辦得異常順利,表格一填,章一蓋,就完事了。
李隊長拍著胸脯跟沐冰保證:“沐隊,你放心,下個禮拜就安排他們筆試。筆試完,我親自給他們安排人,樁考和路考,保準用最短的時間把票給他們拿下來!”
在2000年,駕照考試的流程遠沒有后世那么繁瑣,還沒有明確劃分科目一二三四,只要關系到位,下票的速度快得驚人。
說完,李隊長又從鐵皮卷柜里拿出兩本交規教材,恭敬地遞給沐冰。
最后,他更是熱情地親自將三人送到樓下。
沐冰拉開桑塔納的車門,李隊長站在雨里,目光落在桑塔納那塊與眾不同的車牌上,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羨慕。
“沐隊,你們區稽查隊這車牌可真橫,‘遼0’開頭的,我們整個支隊,也就隊長那輛車能掛上。”
沐冰只是笑了笑,沒接話,對著李隊長擺了擺手,發動桑塔納,緩緩駛出了八棵樹考場。
高洋坐在副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里對沐冰的背景,又多了幾分好奇。
在回城區的路上,沐冰開口問道:“你倆去哪兒?我送你們。”
高洋看了一眼身旁的沐冰,她今天依舊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側臉的線條清冷又柔和。
“冰姐,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午飯吧,再次感謝你幫忙。”高洋誠懇地說。
沐冰轉頭看了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請我?我隨時都有時間啊。”
說完,她又看了看后視鏡里的瀟瀟:“瀟瀟,一起嗎?”
“去!當然要去!”瀟瀟高興地拍了拍前排的座椅。
高洋的臉瞬間又垮了下來。
他對沐冰說:“姐,你咋跟她混一起去了?她給你吃藥了?你總帶她玩兒?我看你不如現在把她扔馬路邊得了,咱倆去吃,清凈又省錢。”
話音剛落,后座的瀟瀟就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高洋的衣領,憤怒地搖晃著。
“高洋!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這大雨天把我扔馬路邊兒?你是不是盼我早點死啊!”
高洋脖子被勒得難受,一邊掙扎一邊回嘴:“你快放手!我不是盼你早點死,我是恨你咋不立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