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那年,一天早上,我舅舅抱著我就出了門,一邊走一邊從口袋里掏兩顆大白兔奶糖給我吃,說讓我幫他辦點事。”
“走到路口,他把我放下,指著對面一個小男孩,跟我說:‘剛剛就是他,把你表姐給打了。你過去,把他給我削一頓,我們大人不好下手。’”
高洋繪聲繪色地講著,沐冰越聽嘴巴張得越大。
“然后呢?”
“然后?都實在親戚,這事兒我的管啊!我把嘴里的奶糖一咽,上去就給那小子一頓電炮,他捂著臉嗷嗷跑,我又攆上去踹了兩腳。飛踹,黃飛鴻看過吧?就是李連杰那種飛腳,帥吧?”
沐冰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胸口微微起伏。
“你可真帥,五歲就當雇傭兵了?”
“嗯,我有軍人的血脈,”高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嘆了口氣,滿臉遺憾,“就是要價低了點,我舅就給了三塊大白兔。多少有點不符合黑市價格了。”
兩人說笑間,菜也陸續上來了。
沐冰給他盛了一碗冬陰功湯,狀似無意地問道:“你那天去三好街是干什么去了?”
“淘碟去。”高洋含糊地回了一句。
“買盜版?”沐冰低頭喝著湯。
“冰姐你別誤會,我不是去支持盜版,我是去買打口碟的。”高洋放下筷子,表情變得認真了些,“我愿意為真正的藝術付費,但現在國內又沒有引進渠道,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條能接觸到它的渠道。”
他這番話說得坦蕩,倒讓沐冰有些刮目相看。
“我支持你們打擊盜版,更不反對打擊色情光盤。”高洋繼續說道。
沐冰聽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哦?普通老百姓可不這么想,他們對我干的這事兒可是恨之入骨。”
“所以說,他們普通嗎,我可不是他們,我這人不普通。首先,盜版,本質上就是偷竊,這沒什么好說的,打擊是應該的。”
“至于色情光盤,”高洋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這東西嘛,有利有弊,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弊大于利。”
沐冰只是微笑,沒有出聲,示意他繼續。
“男人都好色,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冰姐你認同吧?”
沐冰俏臉微紅,輕輕“嗯”了一聲。
“但好色也分層次。”高洋伸出兩根手指,“一種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一種是病態的欲望。而后者,又可以按照財富和智力,分為兩個階級:有錢的聰明人和沒錢的普通人。”
“你可能不信,文化程度越高,越聰明,書讀得越多的男人,往往越變態。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想象力去構建更復雜的場景,也有足夠的試錯成本去實踐。”
“而那些文化不高、想象力匱乏的男人,他們看完那些粗制濫造的黃片后,無法進行自我的想象力加工,只會產生最原始、最粗暴的模仿沖動,這對女性的傷害是巨大的。不幸的是,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屬于后者。”
“所以,你們必須要打擊的。因為對他們不加以控制,這會給很多女性造成物理傷害的。”
沐冰聽得有些出神,這套理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新奇又似乎有幾分道理。
她下意識地問:“那你屬于哪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