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沒去看那份文件,只是笑嘻嘻地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
“姐,你對我太狠了吧?”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和椅背之間,近距離地看著她。
“大前天在鬼屋,我可是為了保護你才腿麻摔地上的,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這也算救駕有功。給次機會唄。”
沐冰被這小子提到鬼屋里的摔倒,搞得心頭一跳,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紅暈,不過,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板著臉,想推開他。
“你離我遠點!這兒是辦公室!”
高洋非但不退,反而變本加厲,趁她不注意,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用一種耍賴的語氣撒嬌。
“姐,給次機會吧,我們都是窮學生,你也知道這樂器,大家賣了多少薯條才湊錢買的。不容易。”
沐冰的手又涼又軟,被他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像是有電流傳過,讓她渾身都有些發軟。
她又羞又氣,掙扎了兩下沒掙開,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座冰山,瞬間融化。
她嬌嗔地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行了,別裝可憐了。”
她指了指對面的桌子,“去,坐那兒,給我寫一份八百字的深刻檢查,態度要誠懇。”
“好嘞!”
高洋見好就收,興高采烈地跑到桌子旁,拿起紙筆,裝模作樣地寫了起來。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沐冰就那么托著下巴,坐在對面,含笑看著他。
看他時而奮筆疾書,時而咬著筆桿苦思冥想,那副認真的樣子,讓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等他寫完交上來,沐冰拿過來掃了一眼,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
她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把那份“檢查”疊好,放進了自己的抽屜里。
然后,她從另一個文件夾里,拿出一張通知單。
“態度還不錯,給你個機會。”
她把通知單遞給高洋,“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幫你把臨時演出許可證辦下來了,明天去行政審批大廳取就行。樂器暫扣三天,走個流程。至于罰款嘛……念在你初犯,就免了。”
高洋接過通知單,連忙鞠躬道謝。
沐冰白了他一眼,“我死了咋地?你在這給我三鞠躬。”
“冰姐,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死了我能獨活嗎?我肯定自己給自己挖個坑活埋了。”高洋抬頭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陪你!”
沐冰臉微微一紅,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露出了制服下驚人的曲線。
“我下午沒事,走吧,陪我吃個午飯。”
“遵命!隊長!”高洋像個漢奸似的,一個立正,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沐冰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她走到窗邊,朝樓下看了看,然后回頭,沖高洋指了指左邊,做了一個走路的姿勢。
“出院門,左拐,胡同口等我。”
說完,她看著高洋,眼神里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像個正在進行地下活動的女特務。
高洋心領神會,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拉開門,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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