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小聲在沐冰耳邊嘀咕道:“冰姐,他們唱的還沒我好聽呢,你這錢花的純屬多余。”
沐冰被他癢癢的鼻息弄得有些心猿意馬,偏過頭看他:“你唱的比他們好?吹牛吧。”
她顯然不信,“你們不是喜歡玩搖滾嗎?會唱這種抒情的歌?”
“搖滾怎么了?”高洋不服氣地反問,“誰說玩搖滾的就不能唱情歌了?”
他湊得更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再一次拂過沐冰的耳廓,讓她心里一陣酥麻。
“等過幾天,我們把樂器拿回來了,你來大排檔。”
“我唱給你聽。保證比他們唱的好聽。而且,我還管飯呢!”
沐冰嫣然一笑。
她沒有說話,只是假裝繼續看演出,但那微微泛紅的耳垂,和悄然翹起的嘴角,早已出賣了她內心的期待。
整場演唱會,在一位金發碧眼的男歌手一首高音中抵達高潮。
那哥們的表情好像吃耗子藥沒死利索般的痛苦。
他振臂一呼。
整個劇場瞬間就沸騰了。
高洋也不知道這幫腦殘觀眾為啥歡呼。
他看著這群shabi,差點笑出聲,但又覺得在沐冰面前這么干有點不禮貌,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演出結束,人潮如水般涌出。
沐冰帶著高洋從工作人員通道離開,一路走到停車場。
她熟練地發動車子,匯入車流。
深夜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路燈將兩人的影子在車窗上拉得很長。
“明天下午,你叫人去辦事大廳領臨時演出許可,后天你記得去隊里拿樂器。”沐冰邊開車邊囑咐道。
“好。”高洋點點頭,側過臉看著她。
沐冰的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線條顯得格外柔和。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
快到高洋家樓下時,沐冰忽然開口:“你剛才說,等樂器拿回來,要唱歌給我聽?”
高洋笑了,立刻來了精神。
“必須的。”
他看著沐冰的眼睛,那雙總是像淬了冰的眸子,此刻在夜色里,竟有了一絲波光。
“姐,你只要來就行,就怕你沒時間!到時候,情歌我給你唱,雜耍舞蹈軍子和大寶給你湊,保準給你整的熱熱鬧鬧地。”
沐冰笑了笑將車停在路邊。
“到了。”
“謝了,冰姐。”高洋解開安全帶,下車準備走。
沐冰突然喊住他,“褲子!褲子你不拿了?”
高洋這才想起后備箱的褲子,他跑到車后面打開后備箱,拿出褲子,站在路邊,目送沐冰離開。
……
回到家,高洋神清氣爽地沖了個澡。
他拿起電話,先給軍子撥了過去。
“喂,洋兒,啥情況啊?樂器能給咱不?”電話那頭,軍子的聲音很急。
“沒事,后天你跟大牛騎倒騎驢去隊里取吧。”高洋的語氣很輕松。
“行啊,你。牛逼。那罰款呢?”
“沐冰姐念我們是初犯,還考慮到你爸的面子。免了。”高洋這么說,完全是一句話,兩個好,還能間接拉近沐冰和宋衛平之間的關系。
“哦了,我就說沐冰姐不可能不給我面子。”電話里的軍子樂呵呵地。
“那必須得給咱爸面子。還有,沐冰姐還給咱們辦了個臨時演出許可,明天下午你叫大牛去大廳拿一下。這都是沖著你爸的面子。”
掛了軍子的電話,高洋又給大寶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