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趙澤凱受了孟西原不少閑氣,但其父趙世成再三叮囑萬事謙讓忍耐,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個小祖宗,甚至要處處配合好,款待好,巴結好!孟西原——京華貴人之子,自己沒法比,且有父命在身,再難受,趙澤凱也忍得。可是這劉氏兄弟卻是不一樣了,還是那句“士農工商”,這劉府算是什么東西,這劉氏兄弟又是什么東西,竟然也敢這般威脅自己。
別以為一起喝過幾頓花酒,就不記得自己姓什么了!
當下,趙澤凱找到了宣泄口,要將這些天的憋屈宣泄出來。
“劉沉嶴,你他媽的什么身份,竟然敢威脅我!”趙澤凱氣惱不已,一下子跳了起來,見被劉沉嶴架著的劉沉陌怒氣沖沖向自己揮拳頭,就更加怒不可遏了“不過是低賤的商賈之家,哼,若不是因為顧家的關系,你們以為這桐廬有誰會多看你們一眼!我告訴你們,今兒的事情算是我趙大公子被狗咬了,我沒找你們算帳,說你們刻意設計我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想將這個賤婦塞進我們趙家,我呸,想都別想——啊——”
趙澤凱越說越覺得解氣,卻不想突然眼前一黑,鼻梁骨上便是一陣刺痛,然后溫熱的液體便“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滴在地板上。原來劉沉嶴突然松了手,劉沉陌一記鐵拳正好砸在趙澤凱的鼻梁上。
有些事情,未著手,便處處是顧慮;可一旦出手,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劉沉陌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眼下又聽到趙澤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當即火冒三丈,一拳揮在趙澤凱鼻梁骨上時,怒火便如找到了宣泄口,壓都壓不住。
“哎呀,大哥,你可不能沖動,這打在趙公子臉上可不是讓人知道你們不和!”
“哎呀。大哥下手輕點。趙公子的腿還沒設防呢!”
“大哥大哥,趙公子的胳膊受傷了,別再給他雪上加霜了。他受不住的!”
劉沉陌和趙澤凱拳腳相加,劉沉嶴卻在旁邊勸架。可細細聽來,哪里是勸架,分明在暗示劉沉陌怎么揍才恨呢!其實。劉沉嶴原本就看不起趙澤凱借著趙知府的權狐假虎威,今兒個糟蹋了劉沉香的清白。又是這幅嘴臉,自然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劉沉嶴自然不擔心院子里眾人聽到,因為他比劉沉陌理智清楚多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今兒個還是北風凌冽的臘月,這屋里發生的一切指不定明日就傳遍街頭巷尾了。與其那時候躲著見不得人,不如眼下討些利息!
一時間。屋子里“乒乒乓乓”響成一團!
屋里的響聲還無意外的傳到了院子里眾人的耳中,原本只聞得劉沉香咒罵聲的眾人一聽到趙澤凱的聲音。頓時確定了原本的猜疑——這劉沉香與趙澤凱果然是有了茍且之事啦!
頓時,院子里的眾人就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眼看就要到年關了,又得了這么個上好的談資,想來這年關的茶余飯后又不寂寞了!事實上,今年桐廬的年關還真不寂寞,趙劉兩府的事情一直熱鬧得出了正月——當然,這是后話,且其中緣由不可一兩語可盡。
“哎呀,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趙兄也太不厚道了!”
“可不是!嘖嘖嘖,這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真是有勇氣啊,連狗一把草都敢吃,嘖嘖嘖,趙兄真當我輩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