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二十年二月初,京華最繁華的街道——狀元街上一片喧鬧,連街道左右做生意的小商小販也圍在了一起,語間盡是對三日后才子曲水流觴之行的期待與好奇。
“哎呀,今年的曲水流觴不知又是何等熱鬧呢!”
“是呢,我也好奇呢,聽說相爺今年都對此十分關注呢!”
“可不是,我有個遠房親戚在相府當差,聽他說啊,相爺早在年前就著人準備這次曲水流觴大會了。”一老人之鑿鑿,甚是得意,宛若知道這個消息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只見他伸出五個手指“看看,相爺為這次曲水流觴贊助了五千兩銀子呢!”
“五千兩!”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乖乖隆地咚,這么大的手筆啊!”
“那當然,相爺對咱們京華的才子好,那是人盡皆知的!”
“那是那是——”
一群人瞬間應和著,解決的所非虛。事實也確實如此,會試每三年一次,每每會試,相爺姚子文都會資助很多遠道而來的貧寒學子,一直傳為佳話。
眾人笑談之際,一公子走了過來。這公子看上去年齡不大,但卻清秀俊美得緊。即便衣著光彩照人,也勝不過那讓人驚為天人的容貌。年輕公子走近,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位老伯,請問你們剛剛所說可都當真”年輕公子向那個有親戚在姚府當差的老人作揖,甚是恭敬地問道。
聞此問話,老人頓覺自己受到了質疑,心里不大高興“哼,你不信便可不聽,何必問這話來惱人!”
那年輕公子也不在意老人的話沖人,滿臉含笑道“老伯莫要生氣,小生并非京華人士,此番來此就是為了曲水流觴的盛世,所以難免好奇了些。問話唐突卻絕無絲毫對老伯不敬,還請您多多擔待。”
年輕公子長相本就俊美,是得人眼緣的,此刻又這般恭敬有禮。頓時更得人喜歡了。原本對他稍有微詞的老人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臉上慢慢多了些笑意。
“我耿老爹說話絕不打幌子,這位公子盡管相信便是。”
年輕公子再次作揖道謝,眾人也是善意一笑。
有聊了會子,早市便開了。街上的行人也便多了,眾人自是散開了。那年輕公子就近找了一間茶棚坐下,飲了大半個上午的茶,直到那耿老爹收拾了攤子離開,這才付了茶錢尾隨而去。
“公子,您這般跟著我耿老爹干什么”耿老爹耳聰目明,很快就發現了年輕公子的尾隨,當下擱下擔子,玩笑道“公子莫不是看中我耿老爹的買菜錢了吧,呵呵呵。我這么點錢來給您買把折扇都是不夠的。”
“老爹誤會了,小生人生地不熟,見耿老爹和善,便想著能否借住于貴府。”
“哈哈哈,還貴府呢,我那幾間破棚子,怕是容不得下您啊!這京華的客棧多得是,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倒可以幫你……”
耿老爹的話卻沒能繼續下去,因為說話間。那年輕公子竟然拿出了一片金葉子“耿老爹,不知可否容小生暫住幾日”
一片金葉子啊,耿老爹咽了下口水。
“再加一片如何”
兩片金葉子!
這都夠跟我那老婆子過完下半輩子了!
耿老爹不是貪財之人,可看到這兩片金葉子。還是再三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