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夢瑤算少了一個人,那就是除了她以外,皆以為中毒至深而終將不治的孟艾。√∟,x.就在朱華秀一聲狠獰的謾罵之后,孟艾警覺的坐起來,從后窗翻身出去,尋顧北辰去了。
說起孟艾,這些天佯作中毒,也是苦了他了。一方面,他要忍耐對姚夢琳的心疼——姚夢琳為了他幾乎心力憔悴,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不說,整天還在其床邊飲泣;另一方面,他得忍耐在床上的枯燥而難熬的時間,人躺久了,渾身都快僵硬了,況且他還不是單純的躺著,他還要在身上涂抹一些藥物以做出潰爛的模樣,不得睜眼不得有神情,甚至有一次要打噴嚏,他都得忍耐著。
當然,孟艾的忍耐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小小的他想到姚夢琳心底對孟家殘留的情誼,在林夢瑤承諾了保姚夢琳無虞之后依舊堅持著。可是,聽著屋外的謾罵聲,聽著屋外的杖責聲,他再也躺不住了。
孟艾人小,心思卻大,他知道即便自己出面,也是無濟于事的。今日的事情得有說得上話的人出面才行。所以他找到了顧北辰,讓顧北辰幫著想辦法。
顧北辰見到孟艾突然跑來了,自是嚇了一跳,生怕孟艾暴露了。不過,當他聞得朱華秀問責之時,他便也顧不得那么許多,騎上快馬就往姚府而去。
顧北辰此刻依舊是林辰的身份,乃孟家得力的謀士,姚家對他自是提防三分。故而當他欲入姚家的時候。遭到了姚家門房小廝的阻攔,好在恰巧遇上了姚正洵,這才將孟家此刻的事情傳達了出去。
姚正洵闖進書房的時候,姚子文正在練書法,碩大的一個“忍”字剛剛落下最后一筆。
“怎么回事,這般冒冒失失的”姚子文心平氣和,絲毫看不出受禁足的模樣。他氣定神閑的凈了手,這才坐下來,示意姚正洵開口。
姚正洵自是急不可耐的講顧北辰的話一一說與姚子文聽“父親,想來是孟家欲嫁禍了。若我們再無行動。她們會……”
會怎么樣
這無需說明說開,姚子文心里清楚。
可是,與焦急萬分的姚正洵想比,姚子文鎮定得很。他閉目一陣思索。許久才開口道“好戲終究是要上演了。走,咱們也去唱上一出戲……”
這番話讓姚正洵不解,可是眼看著姚子文出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禁足,那是圣上的命令,此刻出府,那就是違逆圣意,那是殺頭的死罪!
“父親……”姚正洵連忙叫住姚子文,踟躕道“父親此刻不方便出門,若是放心,可教導了孩兒前去處理此事……”
姚子文一陣嘆息,看著姚正洵的目光中閃過些許失望。事實上,在姚子文心中那個的確有些許的失望,因為他最看重的兒子也不是成大事者。如果姚正洵有那份城府,他姚子文早就將有些事情教與他了,只是姚正洵心胸有之,城府不足啊!
孟家此行,非他姚子文不行!
姚子文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轉身便往府外走,姚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皆是驚嘆其行為,可卻沒有人阻攔,甚至連戴瑞珠都只是含淚看著他——多年夫妻,戴瑞珠如何不了解姚子文,萬事只要有所決定,那就回不得頭!況且,此番還是為了他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