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垂死病中驚坐起”,寫盡了感同身受,寫盡了友誼,寫盡了生死……
而白居易也在元稹死后,寫下“公雖不歸,我應繼往”“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等詩句。
好像,的確如連宋代文人楊萬里所說“再三不曉渠何意,半是交情半是私……”
這情,有私啊。
白居易在夢中驚醒,慢慢想起,這是元稹去世的第八個秋天。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白樂天,你往后也是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凡人了。
白居易的晚年,就是有劉禹錫陪伴和沒有元稹的晚年。
元稹可以渣了所有的妹子,卻對一個男人一往情深。
元稹:寫最深情的詩,做最花心的男人。
誰懂,這兩人經常被貶,聚少離多,于是約定在固定的驛站題詩,就這樣你儂我儂……
白居易的詩最好的點在于都能讓大眾看懂,樸素中帶著高大上。
白居易作詩都有老嫗能解這個流程。
晚年元稹不舍的呼喊好友,“樂天啊……”
他與樂天相識三十余年,往來詩篇近千首。
不管多遠的距離,多久的分離,都不能阻礙他們的詩信往來。
仕途坎坷,二人始終彼此支撐,始終堅守“文章合為時而著”的初心。
他為母丁憂期間,樂天會主動接濟并為亡母撰寫墓志銘。
而樂天喪母守孝期間,被貶江陵、手頭拮據的自己也曾三次寄錢,接濟好友。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得一知己足矣。
此時白發蒼蒼的白居易老淚縱橫,“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他與微之有著共同的理想與追求,是心靈相通的知己,更是彼此創作的源泉。
微之不在了,他的詩心也不在了……
劉禹錫:“……雖然,但是他跟樂天是夕陽之交來著。”
他們同年出生,卻直到55歲那年,才在揚州首次相見。
不過,他們此前雖未曾謀面,但他們也曾有過書信往來。
晚年定居洛陽后,他買下白居易隔壁房屋,毗鄰而居,兩人唱和詩作百余首。
同時,他們各有知己。
元稹是白居易不可磨滅的回憶,柳宗元是他午夜夢回之人。
他們二人同樣多次經歷貶謫,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生死相托。
所以,當他與白居易相遇時,他們仿佛遇見了生命中的另一個自己。
同樣失去好友的兩人,一起暢談文學、人生和理想,彼此的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他們也成為了晚年最親密的朋友。洛陽城內外,寺廟、山丘、泉澤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可能晚年就在好友離世后的孤獨與無助中度過。
“文人最是風流成性,可苦了家中的原配。”
“是啊,誰說真愛不能是兩個男人呢?”
“要死了你,說這些。”
“這有什么,后世人都沒說什么。”
……
百姓們知道,后世人對愛情講究一個忠貞,唯愛。
沒想到,龍陽之好的感情后人也磕。
從丕植的兄弟情,再到元白,起初他們是不敢相信的,但現在不得不感嘆,后世可真自由。
而被元稹和白居易辜負的女子,只能愴然涕下……負心漢的薄情,自古就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