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呢?
每一次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程處輝收拾得更慘。
久而久之,侯金葉也學乖了。
他知道自己單打獨斗不是程處輝的對手,便開始玩起了借刀殺人的把戲。
這一次,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程處輝要挑戰所有世家公子,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侯金葉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稍稍煽風點火,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替他收拾程處輝。
所以,他才示意自己的狗腿子鄭通,第一個跳出來開嘲諷。
他要做的,就是安安穩穩地站在這畫舫之上。
手持折扇,風度翩翩地看著程處輝如何被眾人羞辱,如何顏面掃地。
然而,侯金葉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
程處輝身邊的人,跟他一樣,從來都不是什么講道理的主。
尤其是尉遲寶琳。
他爹尉遲恭就是個火爆脾氣,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著鄭通在那上躥下跳,尉遲寶琳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他甚至都懶得跟程處輝打招呼。
侯金葉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就沖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攔。
可尉遲寶琳的速度何其之快。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畫舫,根本沒理侯金葉伸出的手,一把就揪住了還在叫囂的鄭通的衣領。
鄭通那瘦弱的身板,在尉遲寶琳手里,簡直毫無反抗之力。
“你……你要干什么!”
鄭通嚇得魂飛魄散。
尉遲寶琳臉上滿是煞氣,手臂一振,竟單手將鄭通整個人提了起來。
“聒噪。”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
隨即,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他手臂猛地一甩。
“噗通!”
一聲巨響。
鄭通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扔了出去,直直地砸進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巨大的水花濺起。
整個渡口,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鎮住了。
這河水冰冷得能凍徹骨髓,這一下去,半條命都沒了。
“救……救命……”
鄭通在水里胡亂撲騰著,嗆了好幾口水,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附近的船夫連忙劃著小船過去救人。
尉遲寶琳站在船舷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水里掙扎的鄭通,眼神冰冷。
“一條狗,就要有狗的覺悟。”
“再敢亂吠,下次就不是扔進河里這么簡單了。”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等到鄭通被渾身濕透、凍得嘴唇發紫地撈上船。
他已經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哆嗦。
畫舫上那群世家公子,臉上都是震驚與畏懼。
他們這才想起,眼前這幫人,可不是什么講道理的善茬。
他們是真敢動手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集中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程處輝與侯金葉。
程處輝緩緩走上畫舫,皮靴踩在甲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口上。
他一直走到侯金葉面前,停下腳步。
兩人之間,只隔了三步之遙。
空氣仿佛凝固了。
侯金葉握著折扇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程處輝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看著侯金葉,歪了歪頭,看了侯金葉一眼。
他頓了一下,笑容更深,往前又踏了一步。
幾乎貼到侯金葉的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反問。
“你該如何?”
侯金葉的瞳孔驟然一縮。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他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起來。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那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他僵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得無地自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