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多談，說了幾句之后塵星就離開了梅的辦公室。

梅放下手中的文件，躺在椅子背上，一只手敲著桌子，另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一份文件，看著塵星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塵星的態度，倒是很耐人尋味。

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也正常，塵星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他很直接，如果有這個意向，他一般會正面回應。

但是事實是，他沒有，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尋常。

半年多的相處，他對于芽衣的感情，或者說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現在終于走上了正軌，以理論分析，現在他們兩個應該處于熱戀期，這個階段的戀人們喜歡幻想未來，毫無疑問，結婚這件事赫然在列。

畢竟誰都想要給自己的另一半一個美好的婚禮，曾幾何時，就連她也幻想過，她穿上婚紗，他穿著西裝。

但是塵星不一樣，他在猶豫，這樣的猶豫來的很奇怪。

或許是職業病吧，出現了不尋常的東西時，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分析這件事，去猜測，去判斷。

塵星在猶豫什么？他的眼里是滿足，卻沒有多少幻想色彩，他的回答，不像出于真心，更像是……糊弄？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分辨真心的本領早就出神入化，更何況塵星屬于那種完全沒有心機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盡管這個時候她更希望自己的判斷是假的。

是什么讓塵星有所猶豫？他愛芽衣，不在芽衣愛他之下，他很強，傳回來的影像上那一劍的威力可以說驚世駭俗，錢嗎？不可能，但就這一次任務給他的錢都極為可觀，更何況據她所知，塵星日常開銷并不大。

家庭方面？塵星沒有親人的資料記載，而芽衣母親早逝，父親常年不聞不問，，這幾乎不會是他們兩個的阻礙。

那他在猶豫什么？一個可怕的猜想從腦海里浮現——塵星不認為有那一天的到來？

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想要，而是覺得，不可能？

不，不對，這種情況也太可怕了，而且怎么會有人知道那種未來還每天那么開心。

……

梅的眉頭越皺越緊，她發現，塵星那種沒心沒肺的人，還真有可能這么干。

假設那種情況真的存在，那會是什么樣的未來會讓塵星都如此確信？塵星又是怎么知道的？

渠道方面暫且不提，那么，連兩個人都容不下都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答案已經浮現在腦海了。

人類文明的全面崩盤，出云的絕對毀滅，逐火之蛾的絕對失敗，那么，神明也獵殺了如此之多的今天，是什么東西會讓出云走向毀滅？

梅逐條抽絲剝繭，潛入更深處，再深一些。

無可匹敵的敵人嗎？還是說……

就是出云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