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星璇門,眼前的景象令呂陽呼吸為之一窒。
那是一片無比廣闊的地下空間,穹頂之上并非巖石而是一片緩緩旋轉由純粹星辰之力構成的璀璨星河,無數光點明滅如同真實的夜空。星河之下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圓形祭壇,通體由某種非金非玉散發著溫潤星輝的材質筑成,祭壇表面銘刻著密密麻麻復雜到令人頭暈目眩的星辰軌跡與古老符文。
祭壇的正中央并非想象中的實物,而是懸浮著一團不斷變幻形態熾烈到極致的銀色光團。光團內部仿佛有無數星系在生滅,散發出浩瀚、古老且帶著無上威嚴的磅礴力量。這便是星隕宗遺跡的核心——星核!
僅僅是站在祭壇邊緣,呂陽就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籠罩全身,體內的靈力運轉都變得滯澀起來。灰色晶體傳來劇烈的悸動,既有渴望也帶著一絲本能的敬畏。就連身旁的星漪神色也變得無比肅穆,周身星輝流轉與祭壇產生著細微的共鳴。
“星核近在眼前,但想要得到它的認可絕非易事。”星漪的聲音帶著凝重,“星核有靈會自行選擇傳承者。接下來,將是考驗。”
她話音剛落,祭壇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三道由精純星力凝聚而成的虛幻身影緩緩浮現而出。這三道身影看不清面容,但散發出的氣息卻迥然不同:一道熾熱如陽,一道清冷如月,一道深邃如淵。
“星核三問,”星漪低聲道,“對應星辰大道的三種顯化:至陽、至陰、歸寂。需以自身之道,回應其問。若道心不堅,或道途相悖,輕則被排斥重傷,重則……道基崩毀。”
第一道熾熱身影向前一步,無聲無息,但一股灼燒神魂拷問本心的炙熱意念已轟然降臨呂陽識海!
“汝之道,為何?”
簡短的四個字卻如同洪鐘大呂,震得呂陽神魂搖曳。無數幻象隨之而生:擁有無上權力、受萬人敬仰;獲得永恒生命、逍遙天地;掌控至高力量、毀滅一切阻礙……這些都是誘惑,也是歧路。
呂陽眼神瞬間恢復清明,他歷經生死道心早已堅如磐石。面對幻象誘惑他心中毫無波瀾,意識凝聚,以最本真的意念回應:
“我之道,不在權柄,不在長生,不在毀滅。”
“在于掙脫枷鎖,明辨真我,掌控自身命運!”
“縱前路荊棘,強敵環伺,吾往矣!”
這意念純粹而堅定蘊含著他叛出宗門、于古林掙扎求生、對抗冥骸老祖的全部執著與信念!
“轟!”
熾熱身影微微一震,隨即化作點點流光,融入祭壇。第一問,過!
第二道清冷身影隨之而來,一股冰封萬物、洞徹虛妄的寒意籠罩呂陽。
“汝之力,何依?”
這是在質疑他力量的根源!灰色晶體來歷神秘,太陰源晶是外物甚至功法也源自初圣魔門……他的力量,似乎都非自身正統修煉而來。
呂陽心神守一,意識中觀想自身金丹旋轉,灰色晶體沉浮,太陰源晶閃耀。他回應道:
“外力為舟筏,助我渡苦海。”
“然駕馭舟筏者,乃我自身之意志與智慧。”
“晶體、源晶、功法,皆是我之道途上的工具與資糧,終將熔于一爐,鑄就獨屬于我呂陽之道!”
不否認外物,但更強調自身的核心作用。這份清醒的認知讓清冷身影沉默片刻,也隨之消散。
第三道深邃身影降臨,帶來的是一種萬物終結、一切歸于虛無的死寂意境。這意境,竟與冥骸老祖的力量有幾分相似,但更加純粹,不帶絲毫邪惡仿佛是天地法則的自然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