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昭寧眼底帶著光,正為這來之不易的、超越工作范疇的交流感到一絲欣喜時,一個清脆悅耳,卻帶著點不容忽視存在感的女聲插了進來:
“蔚導~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您都沒接,我只好自己冒昧進來找您了。”
蔚昭寧回頭看去,眉宇間立刻染上了一層被打斷的不悅:“伊靈?你怎么找到片場來了?”
蔚星辭也循聲望去。
只見來人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年輕女性,穿著剪裁利落卻明顯價格不菲的時裝,手上、耳朵上佩戴的珠寶在片場的燈光下折射出“我很貴”的光芒,整個人像一顆精心打磨的鉆石,璀璨奪目。
奇怪的是,這般華麗的裝扮放在她身上,竟不顯俗氣,反而被她自身不俗的氣質撐了起來,只讓人覺得她本就該如此閃耀。
伊靈裊裊婷婷地走到蔚昭寧身邊,遞上一個精致的文件夾,笑容得體:“蔚導,您忘了?上次不是說好簽《馬革裹尸,終不還》的合同嗎?您讓我今天來片場找您的呀。”
《馬革裹尸,終不還》?蔚昭寧接過合同,眉頭微蹙,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和伊靈有合作嗎?
帶著疑惑翻開文件夾,看到項目名稱和具體條款,才恍然想起似乎確實有這么回事。
“哦,這個……抱歉,最近忙忘了。”嘴上這么說著,一股強烈的違和感卻縈繞在心頭,像是記憶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具體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壓下這奇怪的感覺,拿出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
“辛苦您了,蔚導。”伊靈滿意地收起合同,這才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蔚星辭,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微笑,“您就是蔚星辭老師吧?我在程導的戀綜里看到過您,印象很深呢——尤其是您和門檻道歉,還把‘鍋’甩給行李箱那段,真是太有趣了。”
蔚星辭:“……”
救命!
這堪稱她抽象生涯早期“黑歷史”的片段怎么又被翻出來了!她嘴角微抽,努力維持著表情管理,干笑了兩聲:“額……怎么,我的行李箱難道偷偷去找您告狀了?”
伊靈掩唇輕笑,眼波流轉:“沒有沒有,蔚老師您真幽默。只是節目播出了,我恰好看了第一集。沒想到現實中您和節目里一樣風趣。”
她伸出手,姿態優雅:“正式認識一下,我叫伊靈,舞蹈出身,現在也涉足演戲和唱歌。您的《蔚星辭》那首歌我聽了,非常有力量,您的嗓音條件獨特,唱功更是了得。真沒想到您是體院出身,唱功能如此深厚,表演也如此的精湛。”
蔚星辭看著伊靈伸出的手,又看著她那完美無瑕的笑容,心里那種莫名的不適感更強烈了。
這番話聽起來全是夸獎,措辭也挑不出毛病,可組合在一起,配上她那過分精致的姿態和若有若無的審視目光,就讓蔚星辭感覺像是被一層柔軟的絲綢裹住了,有點透不過氣,渾身不得勁。
她只好也扯出一個禮貌卻略顯僵硬的微笑,伸出手輕輕一握:“謝謝伊老師的夸獎了。您才是多才多藝,又跳舞又唱歌又演戲的,更厲害一些。”
兩個女人的手一觸即分,空氣中卻仿佛有無形的電火花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