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夸下的馬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直的往前方的大樹上撞去。
這馬被人做了手腳!安文夕渾身的血液漸漸涼了起來。
她一把扯出腰間的七節鞭,纏上一側的樹上,順著鞭身,躍到樹干上,她剛站立,便有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她整個兒吊了起來。
安文夕左手摸向小皮靴的匕首,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哈哈,終于捉到了這個妖女!”一聲粗陋的聲音從她下方傳來。
果然是有人算計了她!
下方的幾人都帶著黑面巾,看不到面容,只是身材粗壯,右手虎口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像是常年用刀劍之人。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將我引到這里。”安文夕厲聲道。
“我們是誰,瑾淑妃娘娘自然不記得我們這些粗鄙莽夫。”其中一人低唾了一口。
安文夕挽眉,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也許就是這次秋獵中的人。
“大哥,殺了這個妖女,為兄弟報仇!”男子看向其中一名清朗潤澤的男子道。
“你們為何殺我?”安文夕盯著那人道,“既然我都要死了,至少得讓我知道原因吧。”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剛才說話的男子又道:“告訴你又何妨,清河之戰就因為你這妖女,蠱惑了君心,才使得五千將士枉死在楚軍手中,你這妖女死不足惜。”說到最后,男子聲音憤然。
“呵,原來是這件事。”安文夕倏地笑了,這一笑,眉眼間多了幾分妖嬈來。
“你這妖女竟還敢笑!”男子勃然大怒,抽出腰間的佩劍欲刺向安文夕,一旁清朗男子攔住他道:“不可魯莽。”隨即看向安文夕,鳳目多了絲寒意,“瑾淑妃為何而笑,難道那些活生生的人命在瑾淑妃手里就是草芥么?”
安文夕勾唇道:“楚夏之戰,夏軍不察,才導致的戰敗,戰爭大捷皆屬將帥之功,戰敗了則將原因推到女人身上,不覺得好笑么?”
“我皇從未有過敗績,若是沒有你這妖女擾了君心,我大夏又怎會戰敗?”
“是皇上甘愿做那商紂,又干我何事,長得美也是我的錯么?”
“你!”下面的男子差點被她氣的吐血。
清朗男子猛然抬頭,看向上方笑的肆意的女子,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被人吊在樹上非但沒有半分怯色,還能如此蠻不講理咄咄逼人。
“大哥,殺了她!”
“你們以為一張網就能攔住我,我只要發出手里的信號彈,皇上立即就會趕過來,到時你們還有活命?”
下方那清朗男子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二指拈起一粒石子朝她擲來。
安文夕立即側身避開,想點她的穴道,沒那么容易。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色,說道:“瑾淑妃,我本不愿傷你性命,只想將你送出宮去,遠離皇上!”
“如果,我說不呢?”
“這由不得你!”男子清朗的聲音多了絲冷意。
安文夕握著匕首,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警惕的鎖著下面的人。
“驚魂!”看到前方的那抹墨色身影忙喚道。
驚魂本沒有打算過來,誰知被她眼尖的看見了,冰冷的眼鋒掃了眾人一眼。
安文夕下方的人看到驚魂躍身過來,臉色一變,相互交換了眼神之后,立即飛身而去。
“你是來救我的?”安文夕問道。
“你這禍國妖姬,本就該死,我為何要救你。”驚魂看著安文夕吊在樹上,抱著雙臂,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媽.的,就知道這個人沒有那么好心。
“既然是來看笑話的,就給本宮滾開!”
安文夕話音剛落,驚魂拔出長劍斬斷吊著安文夕的大網,安文夕立即垂直墜下。
“唔~”安文夕的小腿剛好落到了草叢中的捕獵夾子上,尖銳的一端刺入她的小腿,引得她一聲悶哼。
安文夕咬著下唇,憤怒的盯著驚魂,tmd,這個人一定知道才故意放她下來!
安文夕忍著痛一把扯出小腿上的夾子,倒刺勾出一塊皮肉,扯出一道血線,她從里衣上撕下碎布,將傷口包扎起來。
驚魂原本不過是想殺殺她的銳氣,看著她倔強的咬著唇,心中一滯,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剛準備扔給她,原本地上的人突然揚起七節鞭將他纏了起來,一躍而起迅捷而精準的封住他的穴道,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安文夕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瓷瓶,笑道:“你傷了我,還想全身而退?”
“你這妖女,趕緊放開我!”驚魂咬牙道,他從沒想過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拿住了,臉色頓時漲紅。
安文夕處理好了傷口,跛著腳拉著驚魂往前走,看到前方一處坑洼處,徑直將他甩了下去。
“本宮覺得這里比較適合你。”安文夕嘴角揚起了抹邪惡的笑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