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有不贊同的皺眉,正要勸他,老先生又說道,“你放心,我并不是因為你救了我,這才不收銀錢的,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的救命之恩怎可用此事來衡量。”
“那您……”宋知有不懂他的意思。
只見老先生撫著他花白的胡子,“方才來院子的路上,我聽聞宋娘子你手上還有其他書,我想著如果以后你出了新書都由老夫來講,所以老夫并不收你的銀錢。”
誰也沒想到老先生居然把目光放的如此長遠,不過這也算是一場豪賭了,如果宋知有的故事不精彩,那么他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名聲與口碑將會蕩然無存。
可這位老先生卻全然不在意:
“在我這個年紀,還混跡在小茶樓的說書人大有人在,我們說一輩子的書也出不了頭,每日輾轉在各茶樓之間,有時候好幾個月都接不到活,平時說書也只能賺取微薄的工錢。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年紀大了,寫不出好故事。
所以與其說是宋娘子你需要我在茶樓做宣傳,倒不如說是老夫需要這樣新鮮的故事,我年紀大了,沒什么不能賭的!”
老先生說了很多,這讓宋知有的心里也有了波動,她再也沒辦法將自己游離在這個時代之外了,因為她發現她身邊的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老先生沒留下來吃飯,他說要趁著天色還早,還有光,他要回去將宋知有給的《梁祝》讀透讀精,至少要能脫稿將此書說的一字不落,而后還得加入情感。
因為明日一早他便要去茶樓說書了,時間緊任務重,他自然著急回去熟讀。
所以他提著之前宋知有給他買的一大包饅頭和包子離開曹易之的住所回家去了。
臨走前,老先生對他們作揖,“不必相送,我自己回去便可,還未告知二位我的姓名,我姓白,名文賓,家住京城柴市后街,二人有事可來尋我。”
“白老先生您也是,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此找我們。”曹易之鄭重其諾的對老先生說道。
白老先生不多,只是朝他們擺擺手離開了原地。
清晨的日頭剛爬過青磚灰瓦的檐角,城南柳芽巷口的云棲茶樓便熱鬧開了。
竹編的幌子在微風里搖得簌簌響,門口的八仙桌早被占滿,掌柜的帶著伙計穿梭其間,肩上搭著的白毛巾擦了又擦,高聲應和著客人們的吆喝:“來咯——兩碗粗茶、一碟花生!”
堂內更是人聲鼎沸,八仙桌旁,穿短打、戴氈帽的挑夫正唾沫橫飛地講著城外的趣聞,同桌的腳夫拍著大腿笑,震得桌上的粗瓷茶杯嗡嗡作響;
靠窗的角落,幾位穿長衫的書生捧著茶碗,低聲爭論著詩文,偶爾為一句對仗爭得面紅耳赤,轉眼又端起茶杯碰了碰,笑聲混著茶香漫開。
伙計們端著托盤健步如飛,茶盞碰撞的脆響、算盤珠子的噼啪聲、客人們的談笑聲攪在一起,熱鬧得能掀翻屋頂。
甚至墻角的灶臺邊,銅壺燒得咕嘟冒泡,水汽順著壺嘴蒸騰而上,混著炒花生的焦香、新茶的清冽,在不大的茶樓里氤氳。
日頭漸高,茶樓里的人越發多了。有趕早市的婦人帶著孩子歇腳,孩子攥著糖糕,眼睛好奇地盯著穿梭的伙計;
就在這熱鬧非凡的時刻,一位穿著藍色長衫的老先生走到了茶樓正中間的一個小臺子上。
這個臺子是真的小,在被各種桌椅和人群混雜在一塊的一樓大堂內小的幾乎看不見。
說書先生剛一站定在木臺上,周圍立刻圍攏了一圈人,他們睜著眼睛吃著花生嗑著瓜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臺上的說書先生。
而這位說書先生便是昨日被宋知有所救的那位姓白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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