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怕打擾宋知有補覺,所以沒有去找她把另外一本抄好的書給要來。
兩人拿著書,一人一只手抓著書本的一側,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一起看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也不嫌棄椅子小。
偶爾還能聽到二人爭吵的聲音。
“你坐過去點!”
“我也想啊,這椅子就這么大!”
“真的是,兩個大男人黏黏糊糊惡心死了。”
“那你撒手,我先看!”
“憑什么你先看!”
“就憑我是宋娘子的‘御用畫師’!”
“我、我還是‘御用抄手呢!’”
“你要不要臉?”
“你都不要臉,我要什么臉!我只要看新書。”
過了一會兒,二人總算開始看書了,又開始拌嘴了:“你好了沒,我都看完這一頁了,你看書也忒慢了。”
“誰像你,看書看那么快作甚,什么都沒看清楚就把這一頁翻過去了,你這樣會錯過很多細節的。”
“胡說八道,我雖然看的快,但我每一行字都記在腦子里了,你這看書的效率實在太低了!”
二人就這樣吵吵鬧鬧、拌一拌嘴,書竟也已經看了半本了。
路過書房的葉氏無奈的搖著頭離開。
而此刻徐向榆捏著書頁的手指都在發顫。
剛讀到白素貞飲下雄黃酒現原形那段,“嗷”一嗓子蹦起來,手里的書“啪”地拍在桌案上,驚得茶盞里的水晃出半盞。
“這、這蛇妖也太狠了!許仙直接嚇暈過去?”
他瞪圓了眼睛,腮幫子鼓得像含了顆核桃,“要是我,怕是得當場尿褲子!”
曹易之原本端著架子慢悠悠翻頁,嘴角還掛著幾分“不過是現原形罷了”的淡然。
“你一驚一乍的作甚?還有沒有文人的禮數和端正了?”
徐向榆“嘁”了一聲,不屑極了。
他心想,曹兄居然還給他端上了!等會我看你激不激動!
果然很快,曹易之讀到法海硬拆姻緣時,眉頭越皺越緊,手指死死摳著書頁,指節都泛了白。
待看到白素貞水漫金山,他“騰”地站起身,一腳踹在凳腿上,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嘩啦啦作響:
“這老和尚忒不是東西!人家小兩口好好過日子,關他屁事!”說著還不解氣,抬手就想去撕書,被徐向榆眼疾手快攔住。
“哎哎哎!撕了就沒的看了!這可是宋娘子千辛萬苦給我們抄的書啊!你是瘋了嗎?!”
曹易之被他一勸果真冷靜下來。
但徐向榆此刻倏然想起方才某人說他不夠端莊,于是心頭又涌上了一絲作惡的心思。
他一邊死死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指著書頁:
“你看你看,后面白素貞被壓雷峰塔了,慘得很!”
曹易之喘著粗氣探頭去看,臉色由怒轉青,又由青轉白,最后重重一跺腳,憋出一句:“這許仙也是個沒用的!老婆被抓了只會哭!”
徐向榆點點頭,又翻到白素貞水漫金山那段,突然拍了下曹易之的腦袋:“你看!白娘子都被逼成這樣了,許仙居然還在金山寺里哭哭啼啼,一點用都沒有!換我,直接拿起木魚砸法海的腦袋,讓他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曹易之揉著腦袋回懟:“你也就嘴上厲害!真見著法海,你怕是比許仙跑得還快!”
兩人越聊越嗨,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書頁上,最后干脆一人扯著書的一角,湊得更近了,一邊看一邊吐槽,笑得直不起腰,連葉氏什么時候站在門口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