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分區抄錄法”,更是讓眾人眼前一亮,抄手們分工合作,一人抄開頭,一人抄中間,一人抄結尾。
最后匯總到校勘區,曹易之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就完成了校勘,裝訂區的伙計隨即上手,沒多久就裝訂出一本完整的書稿。
“這效率也太高了!”
一位老夫子忍不住贊嘆,拿起阿硯抄的書稿仔細翻看。
旁邊的歐陽鶴當場判定:
“標點符號清晰明了,分區抄錄事半功倍,此乃抄書之革新!宋掌柜的方法,遠勝傳統!”
周圍圍觀了全程的百姓一片喝彩,柳從文在人群里氣得臉都綠了。
“這符號寫法不僅不影響辨認,反而更顯流暢,倒是個妙點子!”
旁邊幾位國子監的夫子敏銳的感知到這個標點符號的好處。
經此比拼,知行書肆的“新式抄書法”名聲大噪。
幾位參與了抄書比拼的夫子把這次大會上的抄本拿回了國子監。
“這符號寫法妙啊!”
國子監的牧夫子捻著山羊胡,指尖在抄本上順著標點劃過,眼睛亮得驚人:
“你瞧這‘。’收尾,斷句分明不拖沓;這‘?’一提,疑問語氣活脫脫跳出來,讀著竟比逐字揣摩省了三成力氣!”
旁邊林夫子連連頷首,翻到書中的某一段一段。
原本密密麻麻的文字被小圓點、短橫線切得錯落有致,忍不住拍案:
“何止省力氣!先前教學生,總有人把一段句子斷得七零八落,如今有了這標點,便是頑童也能一眼看清句讀,這可不是尋常妙思,是利在千秋的巧計!”
幾位夫子圍在書桌案前,你一我一語,他們越聊越激動。
“此法如果用在典籍之上,便是后學晚輩之福啊!”
牧夫子撫著長髯,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指尖在書頁上那些小圓點、短橫線上反復摩挲:
“老夫批注典籍三十余載,見慣了學子因句讀不明曲解經義,甚至在科考中痛失功名,若是能將這標點體例推行開來,豈不是能少卻多少遺憾?”
“張夫子所極是!”
一旁的李夫子性子急躁,已然攥緊了拳頭:
“這標點看似小巧,實則是治學的根基!先前咱們國子監校勘典籍,往往要耗費數月之功才能逐字逐句辨析典籍之意,稍有不慎意思便會曲解。如今有了這妙法,既能統一體例,又能降低研讀門檻,我覺得,此事必須盡快稟報祭酒大人!”
林夫子則更為審慎,指尖輕點桌面沉吟道:
“祭酒大人素來重視典籍規整與治學嚴謹,此事于國子監、于天下學子皆有大益,他必然會鼎力支持。
只是咱們需得把話說周全——不僅要說明標點能省卻句讀之擾,更要講清推行之法。
先從國子監的蒙學教材試起,再逐步推廣至館藏典籍,最后奏請朝廷,或許能將其納入科考規范,如此方能真正利在千秋!”
牧夫子頷首贊同,目光掃過圍坐的眾人,語氣鄭重:
“事不宜遲,咱們此刻便一同前往祭酒官署!老夫親自陳情事情原委,諸位輔以佐證,務必讓祭酒大人明白,這絕非尋常巧思,而是關乎文脈傳承的大事!”
話音未落,林夫子已然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走走走!早一日推行,便早一日惠及學子!”
其余幾位夫子也紛紛頷首,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期許。
他們簇擁著牧夫子,腳步匆匆地朝著祭酒的官署而去,連衣袍的下擺都因急切的步伐而微微飄動。
此刻的祭酒正伏案處理政務,案頭堆疊的書信早就有半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