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指卻比誰都快,“嘩啦”翻到下一頁。
看到寶黛月下私語,嘴角又忍不住上揚,連龍靴蹬在御案踏板上都忘了收,玉帶上的龍紋玉佩叮當作響,襯得他那點小心思無處遁形。
讀到興頭上,他還拿起御筆,在奏折背面偷偷批注:
“寶釵這姑娘,穩重大氣,可惜寶玉眼瞎!”
寫完又覺得不妥,慌忙用墨塊蓋住,結果越蓋越黑,活像在奏折上畫了個黑燒餅。
指尖沾了墨汁也渾然不覺,下意識地往嘴角抹了抹,硬生生添了道“御筆胡須”,自己還美滋滋地繼續往下讀。
“陛下,夜深了,該翻牌子了。”
總管太監小李子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捧著個鎏金托盤。
托盤上面整齊排列著嬪妃的綠頭牌,他則低著頭不敢看御案后的景象。
皇帝正看到劉姥姥進大觀園鬧笑話,笑得拍著御案直跺腳。
聞猛地一僵,慌忙將《紅樓夢》往龍椅坐墊下塞,動作快得像被燙到。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地抬眼,嘴角的墨痕還沒擦干凈,卻板著臉道:
“翻什么牌子?朕為國事操勞,無心兒女情長!”
小李子偷偷抬眼,瞥見陛下嘴角的黑印,還有御案下露出的半角手稿,心里門兒清,卻不敢點破,只能躬身道:
“是奴才唐突了。只是太后今日還問起,說陛下許久未進后宮……”
“太后那邊朕自會解釋!”
這幾日都在處理政務,所以已經大概有半月沒有入后宮了,這才半月,太后便急了。
皇帝打斷他,心里卻在盤算:
翻牌子哪有看寶玉娶誰重要?
他眼珠一轉,指著托盤道:
“既然來了,就放這吧。”
等小李子退下,他立刻把綠頭牌扒到一邊,從坐墊下摸出手稿,還不忘對著牌子嘟囔:
“你們哪有林妹妹有趣?”
剛翻了兩頁,又怕小李子去太后那告狀,他又拿起一塊綠頭牌,胡亂翻了個名字,扔回托盤里,對著殿外喊:
“就她了!讓她在偏殿等著,朕批完奏折就去!”
說完,又一頭扎進《紅樓夢》里。
把“去偏殿”的事拋到九霄云外,連窗外天色泛白都未曾察覺。
只在那本被批注得亂七八糟的奏折上,又添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下回該寫黛玉進府了吧?快哉快哉!”
皇帝看的不知所以,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把書給禁了,而是聽取了皇后和大臣們的意見。
同時有些懊惱,自己怎么不早些看此書!
偏殿的燭火燃到天明。
楚答應頂著精致的妝容,端坐在床沿硬生生等到雞叫。
發髻上的珠花垂得發酸,眼皮重得快粘在一起,卻連皇帝的影子都沒見著。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聽見殿外傳來太監的通傳。
她慌忙整理衣飾,斂衽起身時,腿都麻得打了個趔趄。
皇帝推門進來時,眼底帶著濃重的青黑,嘴角還殘留著沒擦干凈的墨痕,龍袍穿得歪歪扭扭,顯然是從乾清宮直接趕來。
他看著眼前妝容精致卻難掩倦色的楚答應,心里咯噔一下——壞了,昨晚翻了牌子竟忘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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