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里瞬間安靜了一下。連迪盧克擦杯子的動作都似乎頓了頓。

趙江的瞳孔微微放大，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接。

但還沒等趙江或者其他人反應過來，溫迪又飛快地接了下去，臉上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狡黠：

“但是——！”他拖長了聲音，捧著趙江臉的手拇指還蹭了蹭他的臉頰，“我這么無價的風之瑰寶、塵世最好的吟游詩人，價值肯定遠遠超過一條情報對不對？所以……”

他湊近趙江的耳邊，用氣聲悄悄話，但音量又恰好能讓旁邊的空和派蒙隱約聽到：

“你得到我之后，記得要找我零錢哦！比如……請我喝一輩子蘋果酒之類的？”

“……”

趙江徹底愣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張笑得像只偷腥小貓的臉，感受著臉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和耳邊那帶著酒氣的、癢癢的氣息。他那張慣于隱藏情緒的撲克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空和派蒙已經石化在原地，派蒙的小手捂著嘴，眼睛瞪得像銅鈴。

一陣沉默后。

趙江深吸一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認命。他輕輕拉下溫迪捧著自己臉的手（但并沒有立刻松開），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成交。”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和沙啞，“情報我會去想辦法。至于找零……”他瞥了一眼溫迪，“等你先‘支付’了本金再說。”

溫迪立刻歡呼一聲，像中了頭獎一樣，又想撲上去，被趙江用手抵住額頭攔住了。

“別鬧了。”趙江恢復了些許冷靜，但耳廓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給我點時間。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溫迪弄皺的衣袖，又變回了那個冷靜自持的愚人眾顧問。他對迪盧克微微頷首，又看了一眼空和派蒙，最后目光落在笑得像朵向日葵的溫迪身上，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天使的饋贈。

看著趙江離開的背影，溫迪得意地叉腰，對空和派蒙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搞定！”

空&派蒙：“……”（內心：這種搞定方式真的沒問題嗎？！賣唱的溫迪你也太拼了吧！）

然而，溫迪臉上燦爛的笑容，在趙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后，微微收斂了一些，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復雜的、難以喻的情緒。這場看似玩笑的“交易”，背后究竟意味著什么，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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