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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墟府深處,時間靜室重新開啟,內外流速恢復正常。李默盤坐于虛空,氣息依舊萎靡,臉色蒼白如紙,與掌滅強敵、收服觀測者的赫赫威名形成了鮮明對比。唯有那雙眸子,深處仿佛蘊藏著兩個微縮的、不斷生滅的混沌宇宙,昭示著他已然不同的生命層次。
    “這次玩得有點大……”李默內視自身,不由苦笑。道基震蕩,神魂黯淡,萬源道基上那枚歸墟星璇符紋都顯得有些明滅不定。強行引導、轉化“邏輯歸零炮”的力量,并對“定序之石”進行反向滲透,所帶來的反噬遠超預期。若非最后時刻“輪回寰宇”初成,以其蘊含的混沌本源及時反哺,他恐怕當場就已道崩神滅。
    “不過,一切都值得。”他將心神沉入眉心祖竅。
    那里,初生的“輪回寰宇”靜靜懸浮,如同雞子,混沌之氣繚繞。它自行緩緩旋轉,每旋轉一周,便有一絲微不可查卻本質極高的混沌清氣流溢而出,融入李默枯竭的經脈與識海,滋養著他受損的道基與神魂。這速度很慢,但勝在源頭至高無上,且與他同根同源,毫無排斥。
    “以此混沌本源療傷,雖慢,但根基將更為扎實,甚至可能因禍得福,讓我的輪回道基更加純粹。”李默靜心凝神,引導著這絲絲縷縷的混沌清氣,如同最精細的工匠,一點點修復著體內的裂痕與暗傷。
    與此同時,他分出一縷主意識,徹底沉入了這方屬于他自己的微縮宇宙之中。
    意識降臨的剎那,一種前所未有的“全知全能”感涌上心頭。他即是此界之天,此界之地,此界一切規則的主宰!
    他的“目光”掃過寰宇。
    此刻的輪回寰宇,范圍并不算廣袤,大致相當于一個大型恒星系。中央并非恒星,而是一片不斷吞吐著混沌氣的“原初之地”,這里是寰宇的能量與法則源頭,也是“歸墟之種”最初的核心所化。圍繞原初之地,清濁二氣已然分明,演化出了最初的“天空”與“大地”。天空之中,有稀薄的、由混沌氣衍化而來的先天靈氣流轉;大地則是一片荒蕪,但泥土中已蘊含著磅礴的生機。
    時空的經緯已然穩固,雖然遠不如外界萬源海那般復雜廣闊,但結構極其堅韌,并且完全遵循李默自身輪回大道設定的規則——生與滅在此達成循環,有序與無序相互轉化。
    他心念一動,原初之地附近的一片虛空,驟然凝聚出濃郁的水汽,旋即化作傾盆大雨,灑落在干涸的大地上。雨水滲入,荒蕪的土地似乎變得濕潤、柔軟了一些。
    他又一念起,在大地某處,引動一絲微弱的生命法則與土系法則結合。片刻之后,那處地面,竟然頑強地鉆出了一點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綠色嫩芽!雖然轉瞬便因能量不足而枯萎,化作了泥土的養分,但這曇花一現的“生”,卻讓整個輪回寰宇都輕輕一震,仿佛多了一絲難以喻的“靈性”。
    “創造生命,哪怕是最微小的生命,消耗竟如此巨大……”李默感受到自身意識都黯淡了一絲,不由咋舌。看來,想要這方寰宇真正繁榮起來,任重而道遠。目前,它更多的像是一個完美的“法則實驗場”和“能量源泉”。
    他嘗試調動寰宇之力。一股遠比外界精純、馴服的混沌能量瞬間匯聚于意識體指尖。這股力量,在外界足以輕易撕碎尋常中位定義級,而且如臂指使,毫無滯礙。
    “在此界之內,我之權柄,堪比外界那些執掌一方原生宇宙的古老天道!”李默心中明悟。雖然范圍小,但“質”極高。隨著輪回寰宇的成長,他的力量也將無限提升。
    退出對寰宇的沉浸,李默開始處理此戰最大的戰利品之一——觀測者文明那浩瀚如煙的知識庫。
    心神連接上剛剛被打下輪回印記的觀測者主腦(現在或許該稱之為“輪回下屬·邏輯計算中心”),龐雜到無法想象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識海。若非他神魂本質因輪回寰宇而提升,且星鑰輔助過濾,光是這股信息洪流就足以撐爆一位高位定義級的神魂。
&-->>nbsp;   他略過那些繁雜的觀測數據、低級科技樹,直接鎖定核心機密區域。
    首先是關于“邏輯歸零炮”和“邏輯奇點文明”的記載。
    “……邏輯奇點文明,存在于根源之海某個早已坍縮的紀元遺骸中,其科技樹完全建立在‘信息決定物質’、‘邏輯定義現實’的終極理念上。‘法則歸零’是其最高成就,旨在將目標區域的一切‘信息設定’強制恢復出廠設置,即‘零’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