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穿著河道上的胥吏工服埋伏在鄭子徒身邊,原來竟是為了此事。
韓王視雍國如寇仇,想要毀了雍國耗資巨大的工程她可以理解。但是……這也太不切實際了吧?
阿木見狀皺眉:“你為何這副表情,你是覺得大王的旨意有何不妥嗎?”
“豈敢豈敢,只是……”棠姬欲又止,“大人,你知道這涇洛之渠有多長,其中有多少個水門嗎?”
阿木點了點頭。
他已經來長安數月,在涇洛之渠上也潛伏了許久,這些東西他自然是知道的。
棠姬又道:“三百多里的水渠,水門不計其數,想要一口氣炸毀所有的水門,我們少說得用三船五車的炸藥。這么多炸藥,我們怎么運,怎么埋,怎么避開這河道上二十多萬民夫的眼睛?”
阿木思索片刻,提出了一個想法。
“涇洛之渠上的水門如星羅棋布,數量雖多卻有規律。三個月后河渠的尾段正式竣工,雍王會下令開閘放水。如果我們只撿其中緊要的幾座水門炸掉,是不是也能毀了整個河渠,將這些雍狗全都淹死呢?”
對于阿木這個大膽又瘋狂的想法棠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棠姬扭頭看了一下新鄭的方向,決定還是隨便敷衍他一下,盡早離開此處。
“師叔英明,就該如此!那些雍狗作惡多端,確實死不足惜!”
阿木滿意點頭:“行,你既是鄭子徒的夫人,那從鄭子徒處偷來河道地圖,挑選合適水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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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您是大王新派來的使者,日后就是我們的上官!您的吩咐代表著韓王的意思,屬下受韓國厚恩,此番必定肝腦涂地,萬死不死!”
棠姬一口應下,繼續陪著笑臉拍馬屁。
“您別說……當年在韓國的時候師侄我就知道您必非凡人,對您格外欽佩。您看著才多少年,您果然就得大王賞識,從此青云直上……”
若在以往,棠姬拿這些話對高誡說,高誡的嘴巴一早就咧到耳朵根了。可阿木并不是喜好阿諛奉承的人,聽棠姬說到一半已經黑了臉。
“廢話少說!我方才問你來這邊做什么,你為何至今仍不回答?”
怎么扯半天又扯回這個話題了?
棠姬臉上的笑僵了僵,眼珠子一轉,謊話已經到了嘴邊。
“自打高誡大人去世以后,屬下一直沒有接到大王的新任務,唯恐辜負上恩。屬下閑來無事,就想借著探望鄭子徒的名義來這邊打探一下消息,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情報獻給大王……”
這話似乎過于漂亮了,阿木沉思片刻,對此并不完全相信。
阿木看見棠姬牽著的駿馬和背上的包裹,蹙著眉頭瞥了她一眼:“你的包裹里裝的是什么,讓我看看!”
說著阿木就要扯棠姬背后的包裹,棠姬急忙閃躲,但還是被阿木拽開了一個角,露出里面的金銀細軟來。
“你來探望鄭子徒,為何要帶這些?你這是要將積攢的金銀都送給鄭子徒嗎?”
“我……”棠姬無從辯解。
如果點了頭,就成了她拿著韓國的錢帛資敵,又是個要命的罪名。
阿木看著棠姬這副模樣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他陰沉著臉上前,一把掐住了棠姬的脖頸。
“你不是為了給鄭子徒送錢。所以——棠姬,你是打算逃跑叛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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