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臉剛要轉身,只聽“砰”的一聲,一面銅鏡結結實實砸在他腦門上。
“禽獸!”棠姬拎著銅鏡恨恨開口。
那小傻子沒有理會這邊挨打的麻子臉,屁顛屁顛地跑到床邊,誰知他扯掉了床上的被子,里面只是一個大枕頭,阿桃根本不在此處。
“阿桃呢?”傻子憤怒地問。
棠姬笑了笑:“阿桃在哪里,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把阿桃藏起來了是不是?你快把她交出來,否則我就……
“你就什么?你就哭是不是?”棠姬一邊說著,故意給他做了個鬼臉,“那你先哭個給我看看!”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許對我做鬼臉!”
那小傻子平生最恨別人將他當傻子戲弄,一時更加著惱。
被銅鏡敲懵的麻子臉撲倒在地上,手中還握著匕首。小傻子撿起麻子臉的匕首,徑直朝棠姬沖了過來。
眼看那匕首迎面而來,棠姬拎起桌上的粥碗砸向麻子臉,匕首當場彈飛,嵌進了房頂的木梁上,麻子臉則被澆了一頭一臉的黍米粥。
“燙燙燙!”
傻子抹著滿臉的熱粥,在地上來回滾了幾圈,哀嚎著哭出了聲。
“臭娘們!你竟然敢打我大哥,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地上的麻子臉大喊一聲,掙扎著起身。
處理完傻子,棠姬又扭頭望向剛起身的麻子臉,飛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繡鞋踩在他的后背上。
棠姬冷笑一聲,問道:“所以呢,你大哥究竟是誰?”
麻子臉腦袋磕到地上,額頭上一片紅,鼻子也出了血。
掛了彩的麻子臉此時不僅氣焰全無,臉上還掛起了笑。
“誒呀女俠,你真是有所不知啊。我大哥是咱們河畔村里長的兒子,我是里長的遠房表侄。我家叔叔平日里太忙了,怕怠慢了咱們的河伯夫人,所以就讓我們兄弟兩個代他來姬家探望一下。”
麻子臉一邊編著瞎話,一邊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棠姬在房間的這一頭踩著麻子臉,里長家的那個小傻子則在房間的另一頭。棠姬考慮到自己難以同時照顧到兩邊,環視了房間一編,試圖找個繩子將這兩人拴起來。
門后恰好掛著一捆拴羊的麻繩,棠姬就松開麻子臉動身去拿。
麻子臉見棠姬放開了他,還以為是自己自報家門后顯赫的家世嚇住了棠姬,得意洋洋的起身,又去扶起那邊正打滾的傻子。
麻子臉一邊幫傻子擦臉上的粥,又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棠姬說道:“還算你識相!”
“誒!”麻子臉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所以阿桃妹子呢?你是何人,又為何在此處?你們——該不是要調換巫祝選定的河伯新娘吧?你們如此褻瀆神靈,小心我叔叔知道了……”
“知道了會怎么樣?”
棠姬拿起麻繩,陰沉著臉,氣勢洶洶走向麻子臉和小傻子。
“你……怎么還來……你不怕我叔叔……”
麻子臉結結巴巴開口,還沒來得及掙扎,下一秒已經被棠姬摁在地上反剪住胳膊,捆得結結實實。
麻子臉和小傻子的跟班原本還在門口望風,聽著東廂房的動靜覺得不太對,特地跑過來看看,誰知一扒頭就看見了被棠姬綁好的麻子臉和小傻子。
棠姬聽見門邊的動靜,握緊拳頭看了那小跟班一眼:“你是自己過來讓我綁,還是先讓我打一頓,之后再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