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鄭子徒往床里面一推,自己在床的外側攤開新被子鉆了進去。
“算了,怕了你了。我自己暖新被窩好了吧!”
房間里原本有那么一丁點的旖旎氛圍,經棠姬這一鬧,此刻也全都化為烏有了。
鄭子徒氣惱地攬過被子面壁,棠姬背對著他看著窗戶的方向發呆。
棠姬想起晚飯后阿木同她說過的雍王后要在宮中辦生辰宴的事情,又想起了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生母韓姬,翻來覆去半宿睡不著覺。
兩日后就是舉行宴會的日子,時間已經不寬裕了。她要怎么問鄭子徒,才能求一個進雍王宮的機會呢?
之前他們關系正常的時候,鄭子徒尚且不愿意帶她入宮,今晚又經歷了這么些事兒,顯然也不是說這話的時機。
阿木說官員女眷進宮的機會一年也就那么幾次,如今距離他們去炸涇洛之渠的時間還剩兩個月。生在亂世,她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逝去,她很清楚她的命也不是什么多堅牢的東西。她大概活不過兩個月后的節點。
錯過了這次生辰宴,她還能有見到韓姬的機會嗎?
棠姬輕嘆一聲,將腦袋埋進了枕頭里,枕巾上一片濕潤。
里側的鄭子徒也沒有睡著,他聽見棠姬的嘆息聲回了回頭。
“棠姬,還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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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姬鼻腔酸澀,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鄭子徒驚了一下,再次問道:“你在哭嗎?”
“我沒哭!你說什么呢?”棠姬嘴硬反駁。
“最近天涼了,很多人風寒流涕。我聽你的聲音,大概嗓子鼻子都有些不舒服,明日可以請醫師抓些藥來……”
她扭頭看了鄭子徒一眼。
鄭子徒以往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今日他們兩個人又有語摩擦,依鄭子徒的脾性,他不會對她如此殷勤,甚至到沒話找話的程度。
這一天以來,他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到底是像阿木說的“食髓知味”想要同她再有肌膚之親,還是察覺到了她身份異常,想要捉她去廷尉府去?
倘若他依舊什么都不透露,未來這一兩個月又日日如今天這般試探她,那接下來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棠姬猶豫了一下,決定拼一把。
“鄭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兒,明明白白說吧!”
倘若鄭子徒手里有足夠的證據檢舉她,大概不會如此婉轉曲折地來回試探,她如此單刀直入的詢問,他不可能完全顧左右而他,回應中至少得有兩三成真話。她試探完了整理一下信息,興許可以拼湊出他真正的意圖。
鄭子徒似乎也糾結了許久,終于問出了他醞釀已久的問題。
“棠姬,我知道你以往經常出入鬼市,我想問你,有沒有能弄到精鐵的路子?”
精鐵?
棠姬狐疑地望向鄭子徒,腦中又分析出了好幾種可能性。
他要么是還在懷疑一個月前渭水之濱運精鐵的女奸細是她;要么是聽說了她派老李去宜陽買精鐵的消息,有意打探;要么就是單純因為河道上缺少造工具的精鐵,問她打探消息。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可能是因為河道上缺精鐵,所以奔著打劫她預備從宜陽弄來的那批精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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