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些精鐵都是送到新鄭造成兵器抵御雍國進犯的,棠姬會毫不猶豫將這些精鐵全都送到新鄭去,哪怕會因此得罪鄭子徒。
可阿木至今都沒能與新鄭取得聯系,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阿木要將這批精鐵用在何處,送給誰。
倘若一樣是送給雍國人用,那分一部分給鄭子徒也未嘗不可。
如此下來還可以多出五十萬金的錢財,如果阿木那邊的事情辦的不妥當,他們有這些錢在手,將來想另外做什么事情也有發揮的空間。
棠姬正思索著,小廝們搬著大個的貨物進酒肆,怕砸到她,請她移步。
吃的東西都被送到了一樓后廚和倉庫,一些織物錦繡則被老姚安排著送去了二樓。
棠姬看著成排上二樓的傭人們,突然又想起來上面還有事情等著她處理——珍珠還在房間里與不知名男子糾纏!
她拉過老李,小聲問道:“昨晚張老板心情不好,你為了安撫他,又帶著他去女閭了?”
“我沒有!”老李下意識搖頭。
怕棠姬不信,老李還補充道,“自打上一次珍珠的事兒,城中的女閭視我們如寇仇,已經聯合著不許我和張老板進去了。”
棠姬扭頭看向二樓樓梯口,面色微變。
原來張老板昨晚并沒有去女閭!
那他一晚上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必然是去了珍珠的房間了!
“走,跟我去珍珠房間看看!”
棠姬黑著臉準備上樓,老李看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急忙拉住棠姬的衣袖試圖阻攔。
“老板娘,人家孤男寡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跟我們不相干吧!”
聽到老李的話,棠姬的表情更加難看:“老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珍珠和張老板的事情了?”
老李木著臉不敢作聲,但也沒有搖頭。
棠姬很清楚老李的性格。若是她冤枉了他,他必然要第一時間同她解釋清楚的。
她為他留了解釋的機會,可他不曾否認,那事情他必然知情。
前不久,老李信誓旦旦的說要幫珍珠找到謀生的法門,可這些日子過去,他沒有幫珍珠尋任何糊口的營生,反而看著她又做起了出賣皮肉依附男人的買賣。
他明明知曉張老板的品行,可他不僅沒有阻攔珍珠,竟然連同她說一聲都不肯。
上一次老李在珍珠被酒肆的小二侮辱時挺身而出,她以為老李是放下對珍珠的成見,真心想要幫助珍珠。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她自以為是的想象。
棠姬有些不快,但是也沒有開口埋怨老李。
救下珍珠,想要珍珠自食其力,過更好的生活……這些都是她個人的想法。她自己沒有功夫去做,不能反而要求老李非把此事做好不可。珍珠不愿意吃苦受累出賣汗水賺錢,想攀上富商走些捷徑,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她沒有將事情做好,事情的發展不太符合她的預期而已,她不能因此責怪別人。
“所以,珍珠和張老板的事情有多久了?他們是從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棠姬再次問道。
棠姬試圖再次找出一個能介入珍珠命運改變她的切入點。
珍珠來酒肆的時間太短了,與張老板接觸不多,不太清楚張老板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會對他抱有幻想。但是如果他們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珍珠還沒有對張老板產生什么感情,她好相勸,珍珠或許還可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