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棋差一著啊!
棠姬聽著老李敷衍的認錯,又看著他臉上愿賭服輸的表情,很清楚地知道他心中并非內疚于自己不得-->>已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而是惋惜悔恨于自己做事時計劃不夠周密,不小心讓他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
棠姬咬牙切齒,心中的火氣蹭一下又上來了。
老李看見棠姬的面色不善,急忙揪了一下旁邊老李的衣袖。
倘若類似的事情在前幾天老姚不在的時候發生,棠姬大概率真的會同他決裂。還好這次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巧妙,剛好趕上老姚回來的時候。
老姚心地善良脾氣好,今日又剛剛將井鹽從蜀中運過來,是當之無愧的功臣。有老姚幫忙勸說,棠姬興許能給放他一馬。
“老板娘,事情都過去了,您就別生李哥的氣了!”老姚湊到棠姬幫她按肩膀,小聲幫老李求情。
“您也看見了,那珍珠姑娘是自己想要跟著張老板的,張老板也愿意納珍珠姑娘為妾,照顧她后半生,這是好事啊!咱們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呢?”
棠姬雖然對老李做的事情感到惱怒,但事情畢竟跟老姚沒有關系,她也不好對不相干的人發火。
她強忍著脾氣說道:“老姚,你不知道那張老板是何等貨色,此人就是個紈绔敗類,見一個愛一個,對珍珠并無半分真心實意,絕不可托付終身的。”
老姚道:“可是老板娘,我看那珍珠姑娘也只是貪圖張老板的錢財,并非求他的真心實意。珍珠姑娘出身不好,這輩子窮怕了,不想過苦日子也可以理解。張老板家中富貴,珍珠又一心過富足的生活,依我看,他們倒是天生的一對。”
老李聽著老姚的話覺得有道理,此時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兒有什么不妥了。
“是啊老板娘,你看張老板樂意,珍珠樂意,我這也是做了一樁好事成全了他們。您為什么非要如此倔強,非拆散他們兩個人不可呢?”
棠姬有些惱怒:“什么沒有問題?珍珠在酒肆里老老實實地待了這些天,她若有主動勾引張老板的心早就去了,為什么非要選擇昨晚,還不是你攛掇鼓動,欺騙于她?
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去找她的,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裝的好像自己是個天大的好人一般!”
老李被棠姬的話噎住,再次低下頭不敢做聲。
老姚又道:“可是老板娘,現在是珍珠非要跟著張老板走。她是個成年人了,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她自己選擇的路,不管將來前路如何,也跟我們沒關系啊!我們總不能強行扣下她,非不讓她跟張老板走吧?”
“老姚,你真的覺得張老板和珍珠是天生一對嗎?”棠姬又轉過頭問老姚。
“你往年去宜陽買精鐵,也跟張家打過交道。他們那樣的家庭,珍珠過去能有個好嗎?將來出了事,珍珠是死路一條!
珍珠信任我們,才在最危險的時候投奔我們。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個無辜的人。倘若我們明知道張家那邊是火坑,還非要騙她過去,有一天她死在那邊,真的跟我們毫無關系嗎?”
“……”
老姚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此時,旁邊的老李突然抬起頭看向棠姬。
“老板娘,難道你覺得珍珠留在長安城就有活路了?您是不是忘了我們馬上就要炸旁邊的涇洛之渠,到時候洪水淹了長安城,珍珠還是會死。你若是真心為她好,放她去宜陽,或許還算是給了她一條活路!”
.b